淞才是陈家二老唯一的孩子。
在这场生死局中,陈淞才是陈家二老的亲生骨肉。
如果这不是两个儿子之间的决斗,而是亲生儿子和一个外姓人之间的生死局,谁生,谁死,难道不是显而易见么?
陈老爷子的喉结艰难的动了动。
哪怕保养得再好,陈夫人毕竟是老了。
周源姓周,陈淞才是陈家唯一的孩子。
陈家不能绝后。
然而生死局已开。
九寒的嘴唇因惊恐而变得惨白。
如果陈家二老因为她这句话而插手决斗,那……
“周源姓周,不姓陈。”九寒艰难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那句话,大脑飞速运转:“陈淞才是你们的孩子,而且是陈家的独苗,唯一的继承人。既然陈家的生死局是为了确定继承人,那他们还有什么决斗的必要?周源根本就不是陈家人,不该参与陈家的决斗!”
她急中生智,将之前一直都没有想到的内容一口气全说出来,直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她终究是怕了。
怕他会因为她的那句话而死掉。
她总是欺负他,总是对他爱理不理。
她甚至要求他尊她为公主殿下。
她一直以为她是不爱他的。
一个屡屡现原形的渣男罢了,一个每次都禁不住她的诱惑的渣男罢了,一个她验情生涯中屡次被她戳破真面目的花心男人罢了。
可是为什么。
她还是用心了。
九寒说出那一长串话,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只觉得比被戳穿了之前的“谋·杀未遂”更加恐惧。
好怕他因她而死。
好怕。
“决斗的确是为了挑选继承人。”陈夫人目光清冷的凝视着唇瓣微微颤抖的九寒:“但更重要的是,检验这个继承人究竟有没有资本成为新一任陈家家主。陈超的确不是陈家的血脉,但他的确是陈家家主的继承候选人。”
是的,陈超。
在陈家二老眼里,周源还是那个被他们抚养长大的义子,还是陈淞的弟弟,陈家的陈超。
“可是周源不会继承陈家的家业的。”九寒孤注一掷:“他有他的父母,亲生父母。这场决斗没有任何意义,能继承陈家的只有陈淞,如果周源赢了,除了儿子的尸骨,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周源姓周,不姓陈!”
“我知道。”陈夫人平静的望着她,眼底的悲伤却再难按住:“如果陈淞输了,他就没有资格继承陈家的家产,陈家只能无后而终。因为陈家的家训是:宁缺毋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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