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将领,语气冷静的说道:“即便建奴没有抢夺普兰城老百姓们的粮食,或者说,就算建奴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我北海军此番前来,也必须向他们借粮。”
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解韩煜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阵之后,王云带着浓重的疑惑之色,向韩煜问道:“韩大人,难道…….难道您的意思是,这些从老百姓那边抢来的粮食,不能还给他们?就算建奴不抢,我们也要来要?”
韩煜不知道该用什么文辞来交代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知道在场的所有将领其实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借粮不过只是口头上说的好听一点,一旦百姓不愿意借,最后还是得动手去抢。他也不希望这样对待无辜的百姓,但是事实不得不要求这么做。
他点了点头,说道:“说的好听一点,是借。”
“可是…….可是普兰城的老百姓之所以反抗建奴,正是因为建奴无道逼迫他们走投无路的。我们身为大明军队,理应该是来光复和解救汉民的,怎么反倒欺压起他们来了?”王云语气很是急切的说道。
所有将领也都纷纷议论起来,气氛变得激烈起来。
韩煜脸色越来越复杂,尽管耳边诸位将领的议论让他感到很烦躁,但是自己依然保持着冷冷的沉默。
关于借粮,韩煜早在出征之前就已经列在计划之中了。他的这支六千人的部队在离开复州之后,就必须时刻考虑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切断与后方的联系,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一支孤立军队,无论是粮草还是物资,都会陷入短缺。
通常来说,如果朝廷下令一支部队出兵,是必须让沿途的城镇准备补给所用的粮草。只不过且不说在经过连连兵灾之后。百姓们早已经是困苦不已。就连自身都难以保全,怎么可能还会有多余的粮草来给军队。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普兰城原本被建奴占领了许久,此刻刚刚收复就要捐粮,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地。
“韩大人,”黄得功地语气充满了哽咽,带着颤抖的音调说道,“您可要仔细看一看着白布上的名字呀,他们可是为了帮助我们夺取城门而死在建奴刀下。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呀!”
韩煜没有爆。只是用平常地声音说道:“你们做为军中地将领。也知道我们很快就会面临地困惑。到那个时候。别说我们怎么光复更多辽东疆域。恐怕我们这些北海精锐也会全部折掉。你们地心情我理解。所以我不怪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从大局来考虑!”
“可是…….”王云还要反驳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有缩了回来。他也觉得自己地话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是心中对百姓们地同情更加盛重起来。
韩煜略略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粮草是不能还回去。做为随军地军粮先储备起来。不过。我材料复州地补给队伍这两天就会抵达普兰城。到时候我会让补给队伍在返回地时候带着普兰城地汉民返回复州去。起码在我们地领地上。他们还能分到一块土地。”
“韩大人。这……我担心这些老百姓不愿意去呀。”韩煜所说地地确是一种解决问题地办法。但是王云还是感到有一些疑问和不安。
韩煜回了一句:“不去?不去就动员去。再不行那我就没办法了。”
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先协助一下城里地老百姓们。为他们打理一下受伤地伤员。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天。如果顺利地话明天补给队伍应该就会达到了。我们接了补给之后立刻向鞍山打去。”
普兰城的老百姓对于明军突然起来攻打普兰城。都纷纷赶到欣喜和高兴。不管怎么说汉民在建奴的欺压下已经忍受够久了,如今总算能够重新回到大汉民族地怀抱。
这一天。韩煜的部队在城中驻扎了下来,同时分派出斥候团前往普兰城周边地区、盖州和鞍山继续散播代善已经死了的消息。这个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从普兰城逃走的建奴证实。虽然来说,这样一来会有可能激满族各部的愤怒,但是也有可能会沉重的打击其士气。
不过,韩煜对眼下的时间精心的计算了一番,用不了多久建奴就会因为在宁远城下受挫而撤退,这样一来原本就士气低下,再加上代善身死的打击,只会有雪上加霜地感觉。想必用不了多久,奴酋努尔哈赤接着暴死,对于建奴地打击恐怕将会更大。
在普兰城休整的这一天,韩煜感到了一个大意外。原本城中不多地百姓,竟然在稍微休息了一阵之后,各自拿出了家中仅存的一些东西,纷纷来到明军驻地向他们进行犒劳。他看着士兵们再百般拒绝千方推辞之后,仍然不得不接过了这些百姓们送来地物资,心中惆怅万千。人性自私的斗争,为什么总要牵涉进去更多无辜的旁人呢?
老百姓送来的东西很有限,大多是鱼干,还有一些杂粮,甚至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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