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夜乐不可支,也不问他们来意,当即命神荼和郁垒抱出四坛,给来客们品尝。众人席地而坐,过了片刻,两人抱着四个酒坛来了,所过之处,奢比尸们纷纷捂着鼻子避让。
戎虎士诧异无比,道:“怎么有股子怪味儿?”
“着啊!”王子夜一拍大腿,“这就是我仙酒的魅力所在!”
戎虎士将信将疑,王子夜忙不迭地将众人面前的大木樽斟满,顿时一股腐烂酸臭的气息扑鼻而来,猎者们当即瘫坐在地,一个个望着木樽面面相觑,几欲呕吐。
“呃……”戎虎士也好玄没呕出来,大手捂着鼻子,探手在酒樽里一沾,木元素力涌出,很快分析出了酒的成分,当即呆住了,“你……你竟然在我的方子里又加入了熏香草?”
“高明!”王子夜挑起大拇指赞道。
戎虎士大怒:“你他娘的,熏香草平时闻着香,问题是它腐蚀力强!我金天部族平时沤粪,为了让粪便早些沤烂,就填入熏香草!你他娘的怎的往酒里面添加?”
“哇——”无论奢比尸还是猎者,同时呕吐了起来。
“发酵!”王子夜恼怒不已,举起木樽咕嘟嘟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道,“这叫发酵!是偃狐给你的百草仙酒方子上写的!本王嫌酒味寡淡,找来找去才找到这发酵原料!你看,如今酒多烈?”
戎虎士哭笑不得,加入熏香草之后,酒味自然烈了——那腐蚀力几乎能烧穿喉咙!
不过眼见得王子夜如此自得,自己正有求于他,倒也不好让他没面子,只好敷衍了两句。问了问奢比尸这几年的近况,又将自己这几年跟着少丘奔走大荒的经历讲述了一番。
“唉,精彩啊!”王子夜哀叹,“倒让奢比幽和奢比烈那俩小子享受这么多年,他们的尸王就整年呆在这树洞里,吃吃喝喝,连个打架的人也没有,跟活死人一般。”
戎虎士瞅了瞅他,奢比尸无论从相貌还是生理结构上来讲,完全就是活死人,而不是一般。
“唉。”王子夜听得心旌动摇,问,“少丘这小子现在如何?他神通高绝,想必纵横大荒,快意至极吧?”
此时,树洞里乱糟糟的一团,奢比尸们呼喝饮酒,东倒西歪,正自不亦乐乎。王子夜这声音并不大,却一下子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那个救了奢比全族的少年,这么多年依旧鲜活地显现在众人的脑海。
戎虎士和儋耳面面相觑,各自持着酒樽沉吟不语。
王子夜大奇,心中慢慢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喝道:“难道少丘……”
树洞内一片寂静,这时却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尸王,许多年未见,有劳挂念了。”
“少丘?”王子夜大吃一惊,这声音他自然熟悉,毫无疑问便是少丘的声音!可是那声音沉闷无比,似乎从地底传来。他转头四顾,猛地看见了儋耳身后的冰蛇,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戎兄,便让我与尸王一见吧!”少丘的声音竟是从冰蛇中传来!
“不可!”奢比烈忽然疾步奔过来,急道,“距上次半月之期未至,你身体尚未能控制,一旦出了岔子,可前功尽弃!”
冰蛇内发出悠悠的叹息:“千里而来,若不与尸王持樽痛饮,岂非辜负这数千里的跋涉之苦?”
奢比烈还要阻止,儋耳摇了摇头:“奢比兄,既然尸王在此,少丘提前出来,想必也无碍。若不让尸王见见他的病情,又如何对症治疗?”
奢比烈和戎虎士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儋耳不再犹豫,伸手抓住冰蛇的脑壳,双手一撕,树洞内猛地蒸腾起大片的冷雾,温度陡然下降,冰蛇周边三丈之内,连樽中的酒液都迅速凝出了薄冰!
那帮戎狄猎者为了躲避奇臭无比的“美酒”,都站在树洞门口,猛地觉得寒气如刀,席卷入体,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瞧着那冰蛇竟露出惊惧之色——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的如此寒冷?
这时,冰蛇的一块皮被完整地掀了开来,冷雾散尽之后,那蛇的体内竟躺着一个少年!极度严寒之下,这少年躺在蛇腹中,身体却没有被冻结,脸上温润如玉,连一块冰碴都没有。
等王子夜等人凑了过来,他甚至眨了眨眼睛,朝王子夜笑了笑。
王子夜心胸激荡,这少年的面孔如此熟悉,正是六年未见的少丘!
少丘呵呵一笑,身子缓缓做起来,朝王子夜笑道:“尸王,既然酿出了好酒,为何不请小弟一尝?”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子夜呆呆地看着他,一时居然忘了朝他显摆自己的“仙酒”。
“三年前,”戎虎士苦笑一声,“少丘破劫之时,遭到金太阳轰击,身受重伤,又遭到大舜和觋子羽的暗算,体内过热,身体软得像一根烧热的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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