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归言楚等人后,木扶桑当即调动军队,趁着夜色强攻上棘城。伊仲子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弱点就是对帝尧的谋略太过信任,他虽然在城东也布下防御,提防着铁刃军团,但木扶桑早就看准了这个弱点,以两千兵力牵制住城东的守军,以近八千兵力强攻西城。
带领举父们的两名夸父也被他以毒酒制住,一千名举父浑浑噩噩,恰好被木扶桑利用,首先就调拨过来攻城。大荒的攻坚战中,再也没有比举父更厉害的工具了,这一千名身高三丈的巨人,从百丈外抛出百斤巨石朝城上砸,片刻间将城墙砸得支离破碎,随后五十名举父举着粗大的圆木推进,仅仅几轮撞击,一大片城墙就塌了下来。
木扶桑的大军挥兵入城,伊仲子做梦也想不到砧板上的肉会突然咬自己一口,他只有不到五千的兵力,面对举父的攻势,再强大的土系防护力也抵挡不住,双方绞杀片刻,眼见得入城的三危战士越来越多,他只好脱离战场,率领两千残兵弃城而逃。
木扶桑大军入城,接管上棘。立刻便以灵隼传书给远在三苗的景烈长老,同时驱赶俘虏的土系战士修筑残破的城墙,防备敌人的反攻。
大荒南部当即就乱了套。
破城后的第七日,木扶桑正在城头“巡视”,忽然他贴身的骑尉卢剧留来报:“木先生,有灵隼传书!”
“是南边的么?”木扶桑这几日心急如焚,一旦三苗那里无法配合他的行动,在夏部族和帝丘的夹击之下,自己这一万军团就会全军覆没,真是日也盼,夜也盼。
然而回答令他很失望:“不是,夏部族封锁边境,大军在积极调动,我们的人根本无法穿越过去,飞过去的灵隼至今没有回来。这只灵隼是帝丘的卢断沙大人传过来的。”
木扶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沉声道:“念!”
“木先生安好,二月初九日,伊仲子败退帝丘,帝尧震怒,搜捕帝丘城中我三危族人,老夫已撤出帝丘,就近潜伏。据悉,十三日,帝尧命姜重率领神殿军团一万人,与伊仲子残兵开赴上棘城,先生可自行谋划……”
“十三日?”木扶桑喃喃道,“也就是说,姜重和伊仲子他们从帝丘出发已经两天了,早该抵达上棘城了呀!为何却至今没有消息?还有么?”
“有。”卢剧留继续道,“令,帝尧在大伾城与姚重华达成合作,敕封其为‘大舜’,掌管政事,十二日,于帝丘黄帝宫行敕封仪式。虞部族则与帝丘连兵,军务统一由帝尧掌管……”
木扶桑呆若木鸡:“……帝尧怎的和姚重华联合起来了?两人不是势若水火么?”以他的智慧,不难想像双方合作后对三危造成的巨大冲击,更直接的是,欢兜顺着河洛之原东下的路已经彻底被堵死了。他木扶桑,已经成为一支孤军!
然而更惨重的打击还在后面,卢剧留念道:“云师牧后羿重新出山,生擒觋子隐,并逼迫其与巫门盟誓,巫门独占炎黄神殿,觋门独占丰沮玉门,重新划分势力范围,目前巫觋纷争在表面已经平息。”
“后羿……出山了……”木扶桑脸色灰白,接二连三的冲击几乎使他大脑麻痹,无法思考。
“初八日,少丘与帝尧合作破劫,并被帝尧请进帝丘,商议破劫之策。因其居住于黄帝宫中,具体内情无法探测。先生珍重。”
书信到此结束。木扶桑枯树般的面皮阵阵颤动,空洞洞的眼眶中仿佛渗出几丝液体,仰“望”万里云天,喃喃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力?为何短短几日,大荒形势骤变至此?”
“木先生,下一步我们怎生行动?”卢剧留地位颇高,乃是木扶桑的心腹,看了这书信也不禁失了神。
“传令下去,再坚守几日。”木扶桑咬牙道,“若是三苗那边还没有消息,我们就凿穿夏部族,逃到三苗!嘿,怪不得姜重坐拥大军,却迟迟不发动攻击,帝丘既然与虞部族联合,根本不怕西岳君东下,也根本不惧我们北上。姜重是要让我们熬不住,和夏鲧拼个你死我活啊!”
“既然如此,”卢剧留沉吟道,“与其去撞帝丘这颗顽石,不如我们拼力南下,若能打穿夏部族,倒也有一线生机。”
木扶桑沉默着点了点头,微微叹息,心中不胜凄凉:“老夫自负智计无双,为西岳君定下这金系合流,南北夹击之策,本打算一举吞灭炎黄,谁料想,帝尧和姚重华谈笑间就让整个大荒局势逆转,对我们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唉,与这等冠绝人间的枭雄同生于这个时代,真是老夫的悲哀!”
他忽然间觉得心灰意懒,那股孤愤与争雄之心,转瞬间就变得宛如雾气般再也抓不住了。卢剧留这时道:“那么,归帅他们怎生处理?”
木扶桑沉默片刻,懒懒地一挥手:“放了吧!此番凿穿夏部族,不知道最终有几个人能到三苗,朋友一场,何必让他们陪葬?放了,他们爱去哪里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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