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衣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就见无数的面具争先恐后地扑了过来,披衣大喝一声,屈指一弹,周围的火焰忽然化作了雷暴,轰隆隆地爆炸,绝大多数的面具连同魂魄都被炸得踪影不见,但那面具是在太多,而且个个都如同有生命一般,迂回曲折,设伏偷袭,比千万支箭矢还要难对付。片刻间披衣身上已经中了十几次撞击,身体越发沉重,四肢关节都有些运转不灵。
“中计了。”披衣这时才想到,“魂魄虽然怕火怕雷,可是这八腊神阵内却有八张面具,金、铜、铁、玉、皮、石、陶、木,分别就是金属性、土属性、木属性,最强的八股魂魄却是藏在这些实体面具中!”
眼看那些面具已经如飞蝗般扑了上来,披衣忽然沉静了下来。他冷冷地望着,浑身散发出不可逼视的傲慢之态——神师不可辱,无论人类还是幽魂!
他双臂一张,一团巨大无比的混沌球张开。他双手一压,将混沌球压缩成百分之一大小,然后双手就待猛然松开……
混沌破!
当宇宙为凝成,便是一团初始的混沌状态,直到混沌爆炸,天地诞生,这个世界才一片澄净,没有人类,没有幽魂,甚至没有神界与地狱幽冥……
八腊神阵外,众人都发觉了一丝异样。连龙言都有些诧异,凝重地望着面前有些扭曲的空间,皱眉深思。帝尧等人和散宜氏也窃窃私语。
忽然姮娥淡淡道:“陛下,我有一事不明,请陛下指点。”
“哦?”帝尧眉毛一挑,道,“圣女请讲。”
“不知道披衣神师,有什么权力可以决定羿郎的选择?”姮娥绝美的双目澄澈地望着帝尧。
帝尧愕然,不解道:“圣女这是何意?”
“整个大荒都知道,我是后羿的妻子,而披衣只是大荒委托来监视我们的人,如今我的夫君要不要离开家,居然不需要征求我这个妻子的主意,反而要一个监视着决定么?”姮娥面无表情地道。
帝尧一时哑然,嘴唇张合,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少丘呵呵冷笑,望着散宜氏道:“散宜夫人,若是我趴在你家墙头监视你们。这时候有人来找你家帝君去打仗,他不征求你的意见,倒问我同意不同意,您有何感想啊?”
“少丘,不可对我母亲无礼!”艾桑低声道。
“呃……”少丘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不再说话。
但散宜氏却不禁苦笑,眉头微皱,和帝尧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要说少丘这个类比并不恰当,因为披衣的身份特殊。他是当年压服后羿隐居的人,并且对大荒个部族承诺,自己将时时监控,保证后羿不再出山。要说这点和趴在墙头上监视并无两样,可是在大荒中人的印象中,披衣实质上是个狱卒的角色。从这个方面来说,披衣当然有权决定后羿是否可以出山。
不过这只是大家想当然耳的看法,却没有在盟誓中体现出来——当年谁敢把“囚徒”的头衔安在后羿身上?
“咳咳。”帝尧咳嗽一声,呵呵笑道,“圣女啊,你们是夫妻不假,不过后羿在老夫心目中,一向便如儿子一般。如今老夫有了难处,找儿子前去帮忙,你这个妻子又忍心陷他于不孝的境地么?”
姮娥冷冷道:“羿郎是你的儿子不假,我却也是三苗的女儿。他抛弃了炎黄,我抛弃了三苗,我们夫妻十余年厮守,相濡以沫,今日就凭你一句话,就要让我们夫妻之情割裂,让羿郎的手中重新沾染大荒与三苗人的鲜血么?”
帝尧苦苦一笑,手指抹着八彩眉毛,一时居然想不出是什么说辞。
忽然间,后羿的叹息声传了出来:“阿姮,若命运如此,你抗拒又有何用?能和你厮守十年,我也心满意足了。陛下待我如子,我既然有债未还,又岂能畏葸不去?”
姮娥站在玉阶之上,露侵薄袜,痴痴地望着鹿台宫,湖水般的眸子里忽然淌出两道泪痕:“羿郎,难道你连面对这种情境的勇气也没有么?”
鹿台宫中,传来后羿一声悠长的叹息。
“羿郎,你也莫要为难了。就让我来替你决定吧!”姮娥凄然一笑,身形忽然有如一朵白云般飘起,卷入庭院中黑气飘绕的八腊神阵之中!
“姐姐——”少丘一声惊叫,身子闪电般扑了过来,堪堪抓住姮娥的一角袍服,就看见八腊神阵无声无息地爆裂,一团压缩到了极致的黑色雾气瞬息间涨大了千万倍,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阿姮——”鹿台宫的玉门无声无息地碎成了粉末,一座魁梧如山岳般的人影出现在了庭院中。那人探臂朝黑雾中一抓,那翻滚不息的黑雾如同受惊的蜂群般四散而开,中间夹杂着惊恐的哭声与尖叫。
艾桑抬头仰望,却见这人身高足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