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虫子放在谁的身上我就能听到谁说话,难道虫子认得谁是怀歆么?”司幽仍旧冷漠无比,面无表情。但归言楚却彻底崩溃掉了:“天,那么说……我这些天说梦话睡觉打呼噜你都能听到?”
“听不到。”司幽正色道,“因为你没有说过梦话,也没有打过呼噜。”
归言楚呻吟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虞无奇心中震颤:“原来他们是想监视怀歆的动向,机关术当真诡异,这种虫子可需要好好提防。”他脸上却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赞道:“司幽的机关术果然大荒无双啊!呃……司幽,你能对付沙烈虎么?”
“如果他身上带有天火垕土弹,”司幽慢慢道,“他就是我的。”
这一日,整个大荒宛如一头蛰伏的猛兽突然苏醒,寄生在它身上的虫蛇纷纷蠕动,张开了噬人的利齿与锋螯。
河西之地的荒原上,虞部族的大军已然沿着渭水向西推进数百里,四方军团的四万战士铺开黑压压的行军阵型,宛如疾风烈火般掠过茫茫原野。
二百里外,岐北大营所在的峰岭清晰可见,阵阵狼烟笼罩了岐山,宛如一道黑色的龙卷直插天际。
“皋将军——”一名浑身血痕的轻甲战士骑着一头虎驳兽飞速从西方本来,到了四方军团的前锋处扑通摔了下来,“重大军情,快快带我去见将军!”
周围的一名战士飞马而来,一把抓起他放在马背上,拨转马头,驰进了中军。人还未到,皋落已经飞马奔出,虞敬和姚孟两名副将也紧跟了过来。
“皋将军,”那名轻甲战士翻身爬下了战马,顿首道,“属下乃是前锋哨探,我们哨探营共五十人,奉命探查前方二百里内的军情。一个时辰前,我们抵达岐北大营外,发觉大营已经在两日前被三危攻破!”
皋落面色毫无异样,淡淡点了点头。姚孟却是按捺不住,喝道:“你们居然到了岐北大营?难道欢兜没有在那里驻军?”
“岐北大营并未见到大规模驻军。”那名战士道,“整个大营遍地是我族战士的尸体,偶尔有小股三危游骑在四处逡巡。我们归来之时,却在北方发现了成片的敌军营寨,我们潜行过去,与一队五百人的游骑遭遇,哨探营的战士尽皆战死,只有我杀出重围。”
“北方?”皋落皱眉道,“欢兜为何会放弃岐北大营,将军队驻扎在北方?”
“大哥,”姚孟忽道,“是不是欢兜设了个口袋让我们往里钻?”
“不排除这种可能。”皋落沉声道,“你们可探查到北方驻扎了多少人?”
“他们的营寨连绵数十里,共有十座,怕不下两万人。”那战士道。
“两万人?”虞敬叫道,“不可能啊!欢兜明明有五万大军,咱们早已搜索过南面数百里,并未有驻军,既然他们放弃了岐北大营这个战略要地,也就是说,西方只怕也不会有太多的人马驻扎。为何仅仅在北方驻扎了两万人?”
皋落皱眉不语。
虞敬与姚孟对视一眼,一起看向皋落:“大哥,欢兜的大军在哪里?”
黄河浮桥之南,敖岸之山。
古木参天的傲岸之林中,一万名褐黄色甲胄的战士静静地潜伏在这片原始丛林之中,目光中透出狂热的亢奋,凝望着北面三十里外的浩荡黄河。烈日透过林木,斑驳地撒在战士们的身上,有如一头头伺机待发的猛虎。
噗噜噜——
惊鸟飞起,振翅声在森林中显得悠远而宁静,旋即带起一大片飞鸟的应和,噗噜噜的振翅声席卷森林。
“唉,每次行军,都免不了碰上这群倒霉的飞鸟。”荀皋遥望着盘旋在林梢上的飞鸟,喃喃地叹道。
荀皋的脚下,是一株七八人合抱粗的古树,高达三十多丈。就在这棵古木的顶端,搭建者一座平台,远远望去,波浪般的树梢仿佛连绵的地面,直铺到黄河的边缘。
荀皋带着许地、藤彪等人,站在平台上,正皱着眉头喃喃咒骂:“许地,告诉底下潜伏的战士,行动莫要成群结队,莫要再惊动飞鸟。一旦守卫黄河浮桥的虞封瀚动了疑心,偷袭浮桥的计划就彻底完蛋了。尤其是他妈的举父旅和蛊雕旅,别让那群粗笨的家伙乱跑,别让那群啥雕乱飞。”
“是。”许地答应一声,却没有动。
荀皋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严厉:“难道要老夫再说一遍么?”
“大人,”许地迟疑片刻,沉声道,“有人要见您。”
“谁要见我。”荀皋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强大的土元素力却在五指间慢慢凝聚。
“哈哈哈,荀首卿,何必与属下为难?”远处的林海之上忽然响起一声长笑,随即一个白衣人影一闪,站在了十丈外的树梢上。那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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