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夷部落的勇士们慢慢聚在一起,整个广场被战犀勇士们团团包围,纵横大荒的独角兕也未能骑过来,摆明就是一场屠杀之局。但黄夷勇士们夷然不惧,弓上弦、矛在手、骨刃横举,傲然望着被他们高出一倍的的战犀勇士。
“小妹妹,”木慎行哑然一笑,“何须紧张,我此来无非问你一句话而已,你潜入旸谷盗窃百兵谱,究竟受何人指示?说完了,慎行拍手走人,如何?”
甘棠叹息了一声,往往身后的战士、妇孺,道:“你认为在这种灭族之祸的威胁面前,我是否会说出来此人的来历?”
“自然会说。”木慎行傲然道,“我和戎虎士追踪你数百里,你却从未见过我,为何?因为我若与戎虎士一起出手,你以为你可以逃出多远?之所以让你逃回部落,便是为了以此威胁你,否则,我何须如此劳神?”
望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甘棠苦笑:“既然如此,我若知道,那便必定会说,可惜,我却不知道他的身份。”
木慎行的脸上青气一闪,却是木元素力猛然迸发。戎虎士喝道:“你这小妖女最爱胡扯八道,老子跟你斗了一路,奸猾狡诈,无所不用,此时还想骗人!快说,否则我一声令下,黄夷部落鸡犬不留!”
甘棠心中激怒,却是无可奈何,打蛇打七寸,木慎行既然追到了自己的老巢,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可是自己委实不知那白袍面具人的身份。
“黄夷君!”木慎行长吸一口气,森然道,“你应该知道,炎黄联盟六大部族,恩怨纠缠不休,只要不背叛联盟,帝尧向来不干涉彼此征伐内战,今日,我若灭了你黄夷部落,想必大荒之中没有人敢说什么!孰轻孰重,你一言而决!”
薄希闭目长叹,淡淡道:“为了保卫炎黄,我黄夷部落的勇士尽皆战死沙场,落得如今生计艰难,饥寒交迫,何曾有人管过我们的死活。我族本属金天部族管辖,可每年我族冻饿而死者有多少?东岳君又何曾接济过一丝一毫?我族只能依赖甘棠的御风术,盗窃宝物,与各族交换粮食求生,若非无奈,我又何忍将一个弱女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若非无奈,我又何忍将举族生死拿来一赌?”他昏黄的目光中精光爆射,大喝道,“事到如今,还不是被那东岳君给逼的!有死而已,何须再决!”
最后这八个字他拼劲全身力气嘶吼而出,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愤慨悲凉之气。身后的战士一个个泪流满面,大吼道:“有死而已,何须再决!”
三百勇士怒喝而出,滚滚的吼声震动夜色,成侯山也似乎在震颤。
甘棠默默望着薄希,忽然伏在少丘耳边,低声道:“少丘,连累你了。待会儿大战一起,你趁乱逃了吧!”
少丘听着她绝望的声音,心中血气翻腾,忽然道:“我知道他是谁。”
“你知道?”木慎行讶然道。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他,甚至甘棠都惊呆了,抬起泪眼望着他,满面不解。
“我知道。”少丘一脸严肃道,“我们逃亡的路上,曾经被他的伏击,企图杀人灭口,无意间被我窥破了身份。”
“说。”木慎行点头道。
少丘摇摇头,伸手将甘棠推到了身后,道:“放过黄夷部落,我告诉你。”
“少丘……”甘棠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丘摆摆手,目视着木慎行:“如何?”
“好。”木慎行断然道,“说出来,我立刻走。”
“不行,”少丘摇头,“你们退到成侯山下,我束手就缚,独自一人跟你们下山。”
木慎行望着他眼中的狡狯之色,哈哈大笑:“小子,我木慎行纵横大荒,还从未上过人的当。我何必如此麻烦,杀光黄夷部落,擒下你,谅你也不得不说。哼哼,入我旸谷盗窃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战犀勇士齐声举矛,高喊道:“吼——吼——”纵犀冲向广场上的黄夷族人。黄夷战士在孟贲的率领下,举矛挺刺,双方开始了惨烈的搏杀。黄夷勇士以善于驯兕著称,骑在独角兕身上,手持长矛弓箭,人兕合一,在战场上当真所向披靡。兕的凶猛也绝非战犀所能比拟,一对一决战,当有八成胜算。但是他们先机已失,在广场上做祭祀时被包围,这时谁会骑着独角兕?因此以一人之力,去阻挡五六千斤重的战犀,简直是螳臂当车,何况战犀的背上,还坐着手持长矛利箭的战士。
甫一接触,黄夷勇士便被杀得血肉横飞,死伤遍地。往往对方的战犀独角一挑,便将整个人挑上半空,肠穿肚裂;两只前蹄一踏,更是骨断筋折,变成一摊肉泥;而若是不留神被战犀巨大粗壮的吻部一撞,更是如被泰山撞中,浑身骨骼折断。片刻间,黄夷部落的勇士已经死了四五十人,对方的战士才死了两名,更有无数妇孺老人被战犀践踏,流矢射杀而死。广场上用来狂欢的篝火被扫得四散而飞,点燃了四周的房舍,烈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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