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经不想逃了。”少丘凄然一笑,体内天火灼烧的痛苦让他面容扭曲,却勉强让自己的脸上带着笑容,“无论我逃到哪里,能逃得过对空桑族人欠下的血债么?”
“你……”艾桑脸色惨白,咬着嘴唇道,“你真的不逃?”
少丘摇了摇头。艾桑手臂颤抖,匕首慢慢刺进了肌肤,血珠滚动在少丘胸膛的肌肤上,月光下闪耀着诡异的鲜红。少丘站在空气中片刻,只觉体内天火烧灼之感仍然猛烈无比,瞬间连身上的衣服都蒸干了,那滴鲜血瞬间竟然化成了雾气,只在肌肤上留下一个斑驳的血痕。
“我只问你一句话。”艾桑嗓音干涩,喃喃地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少丘愕然,只觉一阵茫然,呆呆地看着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论是或否,我都会杀你的。”艾桑逼视着他,冷冷道,“如实回答。”
“不知道。”少丘呆呆地摇头,“那时候……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现在你知道了么?”艾桑眼里泪水奔涌,狠狠地盯着他。
凝望着胸口的白玉匕首,也不知为何,少丘忽然想起它的主人,当自己九死一生杀死九婴,拿来肾水为她解毒之后,那只纤纤玉手却持着这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那时候,他为什么身体不感觉到痛,心却痛得有如撕裂了一般?
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对视着,艾桑的眼里越来越绝望,泪水不停息地流淌,手臂颤抖得仿佛风中的枯枝,啪地一声,白玉匕首跌在了地上。她忽然失声呜咽,转身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艾桑——”少丘茫然地喊了一声。艾桑却头也不回,一路奔去。
少丘呆呆地站着,仿佛痴了一般。
“精彩!精彩!”忽然面前人影一晃,一只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身上,“哼,小贼,我看你能逃到哪里!”
少丘猝不及防,扑通摔倒在地。他心中一沉,缓缓抬起头,竟然是荀季子!
他孤身一人,也没有带随从,竟然出现在这里!
“起来!”荀季子低声喝道。
少丘站起身,冷冷地望着荀季子:“今日死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
“哼,想死。容易。”荀季子诡秘地一笑,在他浑身上下摸索一番,将地上那白玉匕首捡了出来,看了看,塞进自己怀中。忽然双手交错,无数的藤蔓凭空生起,将少丘缠绕得结结实实。他元素力本就比少丘强上甚多,在体内元素力和天火抗衡之际,少丘更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顿时捆得有如一个肉球一般。
少丘大怒:“荀季子,你要杀便杀,休要折辱老子!”他平素朴实,但跟金破天这种粗人在一起久了,这句老子竟然脱口而出,只觉畅快无比。
“嘿嘿,我只需灭口即可,折辱你作甚?莫急,方才你让我看了场好戏,你只需好好配合,我也让你看场好戏,然后自然会让你痛痛快快地死。”荀季子伸手在他咽喉上输入一股木元素力,少丘顿觉嗓子梗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荀季子满意地看了看,伸手提起这团藤蔓肉球,大步往榕树林之内走去。榕树林的深处是一座荒僻的殿堂,尖顶直插天空,外面还有一排两人高的木桩制成的围墙,估计是祭祀的所在。
荀季子提着少丘翻身跃入围墙之内,走到高大的梨木门前,将少丘放在了地上。双手用力虚按,那藤蔓球忽然深处无数的触须深深地向地下钻去,居然把少丘裹在其中,钻入了地底。不过并不甚深,地面距少丘的头顶也就半尺多厚,漆黑之中竟然也不觉气闷,而上面的声音也能隐隐约约地听到。
“他这是要活埋我么?”少丘大奇,“要活埋也埋得深一些呀!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却听荀季子在门上轻轻扣了扣,殿堂内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又来做什么?今夜之后,你便是金天之主,东岳之君,我这扇门,只怕你无法再进了。”
那是巫礼的声音。这里竟然是巫礼的住处,怪不得建成神殿的格局。少丘暗道:“看来荀季子是想和巫礼商量怎么处决我吧!”当下不敢怠慢,全力压制体内经脉内脏中乱窜的天火。
“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如此寂寞,今日季子即位,姐姐出了大力,季子自然要来向姐姐道谢了。”荀季子满面笑容道。
但巫礼却没有从殿堂内出来,仍旧幽幽地道:“你还不快走么?我已经助你杀了你老子,杀了你哥哥,你做了东岳君还不满足么?”
“原来这桩大事竟然是他们二人合谋!”少丘暗暗想着,当下不敢再分心,一心克制体内的天火。
荀季子沉默片刻,终于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合上门。
殿堂内无比简朴,只是四壁摆满了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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