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客房,终究变成了蓝倪一个人的房间。
桌子上还摆着两个精致的茶杯,杯壁的光泽映上了她的眼。
想到被阁王掳去的咏唱,想到百里之外的刖夙之王,她的心口不停地起伏着。
手指轻抚着右手背的伤疤,眼睛轻轻地闭上。
好多往事一一闪过心底……
离开刖夙前的那段日子,双手不能自如,苦苦逃避他的那段日子——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双手受伤之后,他是如何彻夜陪在自己床前。
意识清醒了,她却从没有对他张开过眼。
明明知道他就在床前,她却宁愿自己紧绷着每一条敏感的神经,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离去。
她常常可以感受到幽黑深眸的凝视,这让她的思绪不得不陷入一片无法抵止的彷徨之中。
咬着牙忍耐着这一切,她也逃避着自己的心。
成妃来劝过她,告诉她——其实大王真的很后悔,希望他原谅她……
有时候,她也怕自己会冷漠不起来,会忍不住对上他的眼,会忍不住想投进他的怀抱,重温以前的甜蜜记忆。
可是,她终究没有。
将一切都死死地埋在心底,坚决不让自己的心和决定有所动摇。
现在想来,她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那般坚定和决绝。
因为他对自己的冷酷吗?因为他不够相信她,不够珍惜她的真心吗?
……或许都有吧!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在那么多人眼前被赤luoluo地践踏,她害怕自己一旦轻易原谅他,就会再次变得软弱。
何况,自受伤从昏迷中醒转,她就有了新的打算,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打算,便不要轻易更改。
所以,无论耳边的软语多么动人,无论他轻握她的手掌多么温暖,她都不想贪恋。
烈。
终有一天,你会懂我的!
我的离去不是抛弃,而是为了将来能有一颗从命运中解脱出来的心。
蓝倪静静地躺在床上,表情恬淡而安适,象灵山秀水间沉静的温玉。
夜很长,有些事,姑且就明日天亮在做打算吧。
第二日早膳之时,小二来送茶水时好奇地问起了那位粗布蓝衣的美丽姑娘,蓝倪淡笑那位姑娘不会再回来了,至于这房间,她要多订两日。
咏唱自然不会再回来,就算恶君还不懂得明白自己的心,但是看他那气势,应该不允许咏唱再有机会离开了吧!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平安。
而自己该何去何从,临到此时有点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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刖夙王宫一间隐秘的地牢里。
牢房只有一间,重要犯人往往单独隔开,牢房之外重兵把守。
一个蓬头女子呆坐在地上,地板冰冷,她微微佝偻着身子。当她抬起头来,借着铁窗里投进的微弱光线,依稀可以看到一张美丽的脸庞。
突然,她爬了起来,踉跄了几步冲到牢门前,抓着粗硬的门柱伸出手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见大王……我是大王最宠爱的紫奴……放我出去。”
两个狱卒已守了这个女人两天两夜,早已不耐烦。
其中一个冷冷瞥了她一眼,掏掏耳朵道:“这个女人又在乱叫了。”
“瞧她现在那模样,八成是疯了。还想得到大王的宠爱,下辈子吧。”
另一个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听说每个王宫里啊,失宠发疯的女人都不少呢。”
“还好,咱们刖夙就这一个,否则咱们这些狱卒可要受她们的折磨了。”
紫奴继续喊叫,她没有疯,她只是要出去,要见大王。
见两个狱卒嘲笑的声音,她愤怒地摇晃着木柱子,摇几下拍几下。
“放我出去,听到没?听到没?……等我出去了,一定要你们好看。放我出去!我要见大王……”
大约是喊累了,她的嗓子有点沙哑,声音逐渐小了。
这时候,两个狱卒握着腰间配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喂,我说你喊破了嗓子都没用。这要关你也是大王的旨意,我看你还是别做梦了,大王要见的时候就要要砍你头的时候。”
紫奴两眼瞪得很大,死死地盯着说话的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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