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下令,转编夏世聪统领中。“红”军营中不泛出色将才之辈,却因转编莫名变得低人一等,不能得到重用。
银冀即位这几年,一直留意军中编制,时常不动声色提拔有为之人,收为营中心腹,如今时机已到,将是他逐渐收复兵权之际。苍白面容微笑渐浮,欣然道:“甚好!也不枉我等筹划一年,如今终于可以实现……咳咳……”
“大王,您是不是病了?”李自忠关心地瞧上他的面色,不经意瞧见他金色王袍上的血丝,大骇。
银冀低头一看,笑容清俊淡雅,不以为意,“尚书大人放心,本王还年轻,在稳固朝纲之前绝对不会有事的!本王要换件袍子,你们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
银冀跌落在宽大的圈椅中,手指握得椅把只发白。他重重喘息两声,暗暗责问上天,自己的身子真如那算命人所说……熬不过二十五岁吗?那他的瓦儿该怎么办?
青龙、白虎重新出现,担忧道:“王,您的身子不可不重视,请多保重哪!”
银冀苦笑一声:“本王自己清楚,旧疾而已,这么多年来不都是安然无恙么?本王最关心的是……今日失踪的小王爷是否会带着瓦儿出现……咳咳……”
青龙道:“大王不必多虑,一定会出现的。请大王更换新袍,及时马上就到了。”
隐约听到外面喜庆的礼乐之声,银冀蓦然双唇一抿,黑眸再次闪过幽蓝之光。
“青龙,白虎。”他突然面色一正,沉声下令。
“属下在。”
“二者听令,今日如若郡主出现,那么无论发生何事,你二人当以郡主安危为要,全力保护郡主!”
“大王……”青龙、白虎迟疑一声,他们属于银氏王族的隐身护卫,事事当以大王安全为首才对。
银冀坚决的语气不容反驳:“不得有违!”
青龙、白虎飞快低头:“是,属下遵命!”
银冀背负在身后的双拳悄然放松,心中一个矛盾的声音:瓦儿啊瓦儿,我是希望你今日出现还是不出现呢……
*
较之于颐和宫,沁梅园的景象在喜庆中也渗透着凄凉。
蓝枫云眼中含泪,亲自为病弱的珍太妃换上凤冠华服,杏黄鸾纹织金裳,花白的头发高高束起,额前凤坠摇曳,也映出她眼中泪光晶莹。
“枫云……”珍太妃抓住她的手,泪水滚动,“本宫知道此时此刻瓦儿没有消息,还让你回宫参加大王婚礼,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咳咳……但是,我们都该相信大王,他不会让瓦儿有事的。”
“太妃……”蓝枫云扑通一声跪下,泪湿衣襟。她出宫寻找瓦儿数日,未果,念及三月十五大王婚礼在即,想象说不定瓦儿已经回宫,便于昨日匆匆赶回,没料到仍是失望欲绝。
珍太妃紧了紧手指,心中一样担忧难过。可是如今说自私点,她只希望有生之日能看到银冀娶妻册妃,早日为银氏王朝继下子嗣,好让她九泉之下对得起银族的列祖列宗。昨日在王室祠堂虔诚祈祷一夜,但愿今日婚典顺利如意。
“本宫打小也希望瓦儿能成为银氏的王妃,但……能否实现,还得看老天爷的安排。枫云……不必难过,瓦儿吉人自有天相,会很快回来的。今儿个是大喜日,你我都不能流泪……”
“太妃放心吧……枫云一会扶你去正殿等候大王他们。”蓝枫云隐忍揪心悲怆,站起身来,不敢想象瓦儿若知道今日自己最爱的冀哥哥真娶了她人,而那个妃位却没有她,会是何等伤心欲绝?
这难道就是上天的安排么?
*
正午时分即到,礼乐齐鸣,金鼓三响过后,银冀一身金色龙袍,在百官的簇拥下登上高台。金色的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徐步穿过大红色织锦铺陈的玉阶,缓缓转身,坐于龙椅之上。
满朝文武齐身下跪,参拜之声响彻宫殿上空。银冀面无表情,眉宇间将喜乐深藏,平伸两袖,让朝臣起身。
不多时,礼官高声传呼中,两位高挽云髻身披红纱的女子在数十名宫女的捧随下,款款步上高台。文武百官安静退于玉阶两侧,灿烂阳光将她们的身姿照得金光闪闪,众人寂然无声,目光全集中在她们身上。
浦月容与夏安然纤柔娉婷的影子投在明亮玉色宫砖之上,云髻峨嵯,绰约婀娜,一方红绸金织的帕子遮住如花面容。她们每徐步走过的一级,都牵引诸人迷离目光,这等情景差点令礼官忘记唱礼。
喜帕之下,浦月容迎着众人目光,微微扬起脸庞,孤独而骄傲,挺直的身姿中透着自豪。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就站在玉阶上方注视着自己,她更知道自己即将与那个英俊高贵的男子并立。小脸微侧,看到旁边夏安然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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