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
枝叶茂密,比白天显得阴沉得多,斑驳的树影依稀映在地上,月光又钻出云层,朦胧映射大地。
……
“你们别打了!”
素白的衣裳,衬得她恍若冰天雪地里的雪雕,从挣扎到惊愕得忘记了眨眼,两个相斗之中的男人对这呼声置若妄闻。
而巴都不知何时也已与几名黑衣人交起锋来,一来一往,寒光点点。
刀起刀落,血光四溅。。
突然,黑衣人将刀劈在柴堆上,干枯的树枝被一一挑起,角落里隐藏的火红身影几乎把持不住,想索性豁开挺身而出,又极力忍住。
“啊……”蓝倪的惊呼。
翻滚的剑气夹杂着冷风自面前掠过。
蓝倪只觉身子被人紧紧箍住,一阵天旋地转,把她一日奔波的疲累瞬间提升到极限,而腰上结实的手臂正是属于他——那个霸道的暴君。
她之于他,除了有种不甘心,似乎更有股无法言预的魔力。
所以,他抛不开她。
想到她要逃跑,他只想禁锢她来维护自己的威严。
身子被人掌控毫无反击之力。
腾空……落地……
雪白的绸带飘动。
一道道剑光在黑夜中如冰冷盛开的莲花,寒气由指间直逼剑尖。
黑影晃动。
白衣飘然。
那二人招招对决之间,她不得自由,是最无措的一个……
她无奈地蹙眉闭上了眼睛。
“乒乒乓乓……”
耳边是清脆的兵器交会声,刺破夏夜的宁静。
她连同思维也一起停住……
“你放下她,我们好好比一场。”
白衣人翩然落地,冷着眸子,蓦然收住攻势。
殇烈抿起双唇,胸口似有烈焰翻涌!
奔腾的嫉意笼罩了全身,双眼发红……
难道这女人三番四次逃离自己就是为了眼前之人?否则在此荒郊野外怎会有男人为她拼命?
突然双足重新落地,他忽地放开了她,自己却一个腾空翻飞,眨眼间修长的身躯已轻巧立于柴堆之前。
巴都见主子那边停住了攻势,奋力将手中武器一顶,几个黑衣人一齐弹开,他便闪身到主子身边。
……
蓝倪被推得一个踉跄,站稳脚跟死盯着他。
殇烈,你这是何苦?
这是何苦呢?
苦涩蔓延在心底,又涌上喉间……
“若是为了我……请你们住手!”
微弱的月光下,蓝倪的大眼盛满了哀戚,如一朵即将凋残的小花,她却又那么勇敢地直视着他们,微抿的嘴角埋藏着数不清的无奈。
殇烈浓眉几乎要聚在一起,他一时忘记修饰自己的声音,低沉道:“蓝倪,就算今天没有你在,我跟他之间的交锋也再所难免!”
她吃惊地看着他,又将眸光转向白衣男子,实在不解后者的身份……
白衣男子优雅地垂下剑柄,轻笑道:“原来这位姑娘芳名蓝倪,真是个动人的名字……不过阁下的声音听来倒有几分耳熟,莫非是故人?”
“故人?哼!在下想不起有你这等戴斗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故人!”殇烈冷哼,如猎鹰般锐利的眸子仿佛可以将人看透,面前这白衣男子,从身形声音及剑法,他心中无数次闪过同一个人的影象。
可是,如果真猜对了……
又怎么可能是他?
的确太不可能了……
白衣人右手一紧,剑尖的杀气直窜大地。
对殇烈的身份,他也隐隐有了知觉……
殇烈道:“阁下之前不说也要找人么?莫非已经找到了?”
一听此问,苦楚中的蓝倪与柴堆后的咏唱公主同时紧张起来。
“没有找到。”白衣人扬起嘴角,白纱下的眸子若有若无地瞟向柴堆,声音不紧不慢,“不过,已经没有必要了。”
似乎有人松了口气的声音。
殇烈浓眉一松:“因为你已经达到了目的?”
“呵呵……阁下果然是聪明人。”白衣人笑得从容。
殇烈刚硬的下巴收得死紧,说话似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里蹦出:“半路拦截公主,不让蒙舍与北诏联盟?”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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