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索额图给主子请安。”进入保和殿的索额图也是小心翼翼的,他明白,新军营的覆灭对于这个少年皇帝来说震动是多么的大,一个不好,虽说他索额图是皇后的亲爹,是当今太子的亲外公,更是皇帝面前最信任的大臣,也难免要吃一顿苦头。
“主子,您的气色怕……哎,国事艰难,但是主子也不必总是折腾自个儿啊,龙体要紧。”
康熙抿着嘴,仍然绷着个,微微颌首之下气色已经好了一些,他勾了勾手指:“上殿说话吧。”
索额图立即着袍子顺着玉阶登上金殿,小心翼翼的站在銮椅旁,不知皇上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康熙已随意的将国书递到索额图手里:“看一看,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抖落出来,朕要听真话。”
康熙在最后一句加重了口气,让图惴惴不安,他心里想,难道皇上是怀疑自己从前说了假话?想归想,索额图不敢怠慢,立即拿起国书翻看了一遍,这才放下了心,原来皇上为了并不是新军营的事震怒,而是这份明人发来的国书,他故意多看了几眼,理了理思绪,才小心翼翼的将国书递了回去:“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事到如今,索额图也只拍一两句马屁让这个少年天子心绪开朗一些了。
康熙的眼眸直勾落在索额图身上:“喜从何来?”这一句问的有些严厉,显然对索额图的贺喜很是不满,到了这个时候,这个老家伙居然还在贺喜,实在让他恼火。
索额图立即双腿一软,直挺挺的跪:“皇上,这份国书中伪皇帝朱由榔的措辞是否与当年的曹操相似?”
康熙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跟着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想到什么可贺喜的地方,但是他知道索额图话语定然还有下文,因此并没有说话。
“正所谓骄兵必败,当年曹操自持兵多将广,乃下书孙权,大言与孙将军会猎于吴,其口气之猖狂,恐怕相较于这份国书起来还要不如,依奴才只见,我大清连连败退,也并非完全是坏事,所谓塞翁之马、焉知非福,如今的明军恐怕早已骄横满溢,朱由榔更是自恃天下无敌,如今骄兵,如何能不败?”
索额图侃侃道:“其实我大清之所以会败,主要的缘由还是与明军对阵的士兵多以绿营为主,这些绿营兵奴才是知道的,别提什么战力,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投降倒戈者极多,就比如这一次新军营南下剿灭乱匪,明明这汉口城就要沦陷了,齐布探在入城之前还与贼军打了一仗,一刻钟的时间就将他们击溃,可是偏偏那些驻守渡口的绿营兵不争气,明军渡江,怎么说也得守个一两天吧,多多少少也得给汉口城下的新军营一些时间,可是这些王八羔子倒好,几个时辰不到,就把渡口让给了明军,这还不算,除副将冯开山以下全部倒戈,此时汉口城正在攻坚的关键时刻,腹背突然出现明军,纵使是我满人勇士如何骁勇,恐怕败局也已经定下了。因此,奴才以为,这些年来的仗打的这么窝囊,与那些绿营兵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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