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去敲过夏雪的房门,也隔着门唤过她好几声,这丫头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回应。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的时候,胡闹分明可以听见房间里那一声声凄切的抽泣。
从爷爷奶奶和夏宏国老人的对话中,胡闹了解了一些从前不曾知晓的情况,也明白了夏雪缘何会对这个爷爷辈的亲人,甚至可以算是最后的亲人抱着恼恨和伤心到不去相认的心态。
当初夏雪一家人之所以被批斗,除了臭老九加上教师这样的身份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存在海外关系。正是因为这个关系,他们一家被安上了通敌卖国的特务罪名,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只落下夏雪一人。这一切虽然是特殊年代酿出的悲惨事件,但究其直接原因,却和夏宏国老人分不开。
从一点上来看,夏雪对夏宏国老人的恼怨却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让胡闹想不到的是,夏雪这几年从不曾对家人的情况流露出一丝情绪,仿佛无知无觉,却哪知原来这丫头什么都知道,只是将心事埋藏的很深。难怪每当夜深人静进入梦乡之时,这丫头会在梦里哭的凄凄切切。
对胡闹一家收留照顾夏雪夏雪行为夏宏国老人万分感激,并提出给予胡闹一家经济上的答谢,但是胡闹的爷爷奶奶和父母都拒绝了,当初收留夏雪的时候是看这丫头一个人无依无靠地很可怜。这几年过去夏雪已经成为了家庭的一份子,他们又怎么可能在这方面收取好处。
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胡闹的家人热情的挽留夏宏国在家里吃饭。但不知道是不是看着夏雪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相见的缘故,老人很心痛,也没了吃饭地兴致。便摇头推辞了。他现在住在宾馆里,而且还要逗留一些时日,回宾馆的时候他拜托胡闹一家好好劝劝小雪,说明天再过来,希望小雪能原谅他。
吃饭的时候,父母和爷爷轮番去叫小雪,但是这丫头不闻不答。无奈,这个光荣任务就交给了胡闹,因为在家里和夏雪关系最好的自然非胡闹莫属了。
“小胖妹,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去隔壁吃饭了,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聊好么?”胡闹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声的喊道,门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胡闹相信里面的夏雪可以听得见。
等待了一阵,门啪嗒一声响,真地打开了。胡闹心里一喜。推开门,却看见夏雪的身影飞奔向床,整个脑袋如同鸵鸟一般。一下子塞入了杯子里面,蒙的紧紧的。
叹了一口气,胡闹走至床边轻轻的摩挲着被子中那拱起的脑袋部分,说道:“小胖妹,被子里蒙着多难受啊,把脸露出来。咱们好好聊聊。”
夏雪没有动静,胡闹只好隔着被子和她说着话。这么些年的相处,胡闹对夏雪的性子很了解,知道这丫头外表柔弱内心却很坚强,若非今天夏宏国老人的出现,她深埋在内心的情绪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表露出来。
“小雪。”胡闹换了一个称呼。“还记得当初在农场地时候。我们一起去祭奠那些为了建设边荒奉献生命地知青们么?他们都还很年轻。却过早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上。永远地留下了。生命就是这样无常。说起来。我一直都认为你对自己家里地事情没有多大地触动。却不曾想你只是埋在了心里。其实这不能怪任何人。只是这个时代酿就地苦果和悲哀。咱们应该向前看不是么?哭过了。发泄了。就应该振作起来。因为我们是那些失去生命地亲人们延续地希望。”
说完这些话。胡闹也有些感触。不知道当自己脱离那个世界地时候。又会有谁会延续自己留下地那些东西。
看着夏雪依旧蒙在被子里地身躯。胡闹叹了一口气。自己地话说地有些深沉了。以夏雪地年纪应该很难领会吧。
夏雪地被子轻轻地被她自己拉开了。露出了梨花带雨凄容。转而扑进了胡闹地怀里。哭地叫人心碎。
第二天。当夏宏国老人再过来地时候。夏雪已经恢复了正常。依旧是那个文静乖巧地小丫头。依旧是跟在胡闹身后地小尾
夏宏国老人看到夏雪站在自己面前地时候很激动。激动地一双眼睛都红了。泪花闪闪。一把拥住了夏雪。却是悲呛地无法出声。夏雪地眼圈儿也红了。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昨天一天的时间,胡闹都和夏雪在一起说着话,排解着她的心事。或许正如胡闹所说的,将心底的那道伤痕发泄出来,哭过了,便也开始真正的愈合起来。到今天的时候,胡闹虽然不知道夏雪是否原谅夏宏国老人,但显然,她已经不那么排斥和他见面了。
夏宏国在这里待了一个多礼拜,这些天理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补偿着夏雪,夏雪也逐渐原谅了他,当她喊出第一声爷爷的时候,夏宏国激动兴奋的泪流不止。临近离京返回日本的日子,夏宏国开始和胡闹的父母以及爷爷奶奶商量,想要带夏雪回日本。
夏宏国是随国民党一起去了台湾,后来又移民去了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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