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声愈发沉缓,绝对是男人的脚步。
轻轻顿觉得后背发凉。
她蹑手蹑脚地想躲到幔子后面,却不料人已经进来了。
“轻轻,你在作何?”
她啊地一声,半天反应过来。
“王爷?”她惊愕的表情,似哭似笑,“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晋王见她的表情才晓得她的确被吓到了。
他凝眸望着眼前的她,一身浅色的单衣,浅淡的素颜,略带惊吓的双眸。
心里不由得生了自责和疑惑。
一连数日未回,竟然有些惦念这个丫头,此时萧子隽的一身行衣尚未换下,便急急而来,阶前嘱咐了别人退下,他想与轻轻说会话,故而一人踱步进去,却未料到吓坏了独处的她。
看来,这场病之后,果然如华先生所言,丫头的胆气受损。
“对不起,本王不是有意。”
萧子隽伸了手,缓缓擦了她腮际的泪珠,故意道,“这是,想我了?”
轻轻这才反应过来,何时自己竟然淌出了眼泪,真是丢人,她推开他的手,冷哼道,“才没有!”
声音带些嘶哑,落在轻轻自己的耳中都有些难听。
萧子隽并没有生气,只笑道:“声音已经比前几日好些了。”
不提还好,一提轻轻就郁闷。这公鸭嗓子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啊。
轻轻记起他出去寻公主的事,刚要开口,只听他说:“公主已经寻到了。”
“真的?”轻轻喜出望外。
晋王转过脸,看向她,“公主福大命大,落崖被云台山的人救了。不过伤得不轻,在那养了一段时间。云台山的人获知朝廷张贴的画像,才晓得公主的身份。”
话说当日琼华公主跌下了崖,恰是落在树梢了,碰上了功夫高手被救下了。公主不止肩头有伤,头也受伤,救她的人只得带回云台山去疗养。
“这么说,这几****去接了公主回来。”
他淡淡摇了摇头,“没有。公主执意不肯离开云台山,说要等看到云台山的雪才肯离去。无奈,本王只得派了重兵保护公主。”
“不会吧?她见了你,应当是立马回来才合情合理啊。”轻轻挑了眉,故意说道。
萧子隽面色微微一怔,淡淡一句:“让你失望了。”
“我?”轻轻赶紧摇头,“怎么会?你失望才对!”
论斗嘴,丫头未必是他的对手。只是他并不想扳回,只凝眸看向她。
“她头受了伤,记忆一时受损。”晋王说的很淡,看了眼轻轻诧异的表情,继续轻描淡写,“你放心。华先生说没大要紧,很快就好了。”
轻轻坐回案前,双手托着下巴,在那寻思:“到底是谁救了公主啊,我们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萧子隽点头同意,一面寻了坐榻坐下。
“恰是云台山的嫡传弟子秦雍。本王已经给云台山捐了许多的用度,和扩建的银两。”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她,分明在沉思。
“轻轻,你还记得当日救你的人的模样?”
“嗯嗯,记得。你不会是也要感谢人家吧?”
轻轻点了点头,“也是啊。云台山的人救了公主,王爷都感谢。好歹我是你的王妃,你怎么也得感谢一下,不然传出去说你晋王爷小气。哎呀,只是那侠士一看就是视金钱如粪土。他又带着面具,具体长什么样子谁知道啊!”
“轻轻,你不是擅长作画么?要么你依照想象大体画一下。”
*
外面雪花飘飞,风卷着飞雪直钻大氅,萧子隽裹了裹衣领,踩着雪就去了聆听园的方向。
房间,火炉噼里啪啦地响着,宁轻轻外罩雪白兔绒的马甲,在书房里端详画画,一边在那苦思冥想,时而又摇头。
她望着画了一半的画,很是失望,怎么也画不出那份感觉。
画上这戴面具的脸看上去似那个冰块脸戴面具,这一袭白袍又有几分师父的感觉。
王爷和师父,完全不搭边好么?太不伦不类了。
那人分明气度风雅,语气玩世不恭,剑术自然是既好看又天下无双。如此一个人物,真是神秘难画啊。
“就是他么?”
蓦地一句,轻轻吓得手一抖。她果然胆气受损。
不知何时,这萧子隽站在自己身后,摸着下巴似在琢磨。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放下了笔,自我安慰道:“这就叫再好的画师也未必画得出神韵!”
“那是因为,这人的面具让人看不出眼神。少了眼神的点化,这人就不立体了。你只看到这人的面具,看不到这人的真实。”萧子隽淡淡道。
轻轻仰起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伸了手指头戳了萧子隽的肚子。
她皱了皱鼻子,“嗯,难怪你也戴面具!”
萧子隽不由地呵呵笑了起来,“孺妃可教也。”
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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