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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琴娘接过了荷包，也一点不客气地便在手上称了称，沉甸甸的，眼睛一亮，打开之后更是差点口水都滴下来了。
她将钱袋收了起来，笑嘻嘻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那流年姑娘特意交代了让我们给您好好打扮，定是要给清王爷一个惊喜。”
“就这样？”於君凌有些不信。
虽然她这是第一次听见流年这个名字，但给她的直觉，这个流年姑娘八成就是洛雪问身边的那一名白衣侍女了。
那白衣侍女几次三番出手干扰，她会只是交代这个？
那琴娘的面色也不变，笑着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流年姑娘可好了，她为了让清王爷开心呐，还特意给我们塞钱，分量呀，比您的这个只多不少。”说话间，左右看了一周，俯头过来低声细语，“我想啊，八成是流年姑娘对清王爷，有那个意思……”
琴娘说话间，於君凌仿佛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眉头皱了皱，隐约觉得有几分怪异。
可还没来得及多想，眼前的景物便已经开始移动，晕眩的感觉接踵而至，心中警铃大作，可很快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於君凌的突然倒下，众人均是没有料想到，惊呼一声。
琴娘面色一沉，转头低声喝道：“要死啊，叫什么叫！还不快点，误了吉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些侍女有些怕，指着地上的於君凌道：“她不会有事吧？流年姑娘可是交代了，定然要让她上花轿，然后灌她喝**汤的……”
“这是流年姑娘给的迷烟，专门给我对付这丫头的，安全得很。再说了，有我办事，轮得到你担心吗？不过这个丫头倒是提醒了我，反正她去宫里也不是为了成亲的，直接给她套上红色外衣做做样子就完了，动作快点。”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晨曦破晓。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天还未亮，迎亲的队伍便已经敲锣打鼓地上路了。
一路上夸赞声有，讽刺声有，不甘声有，就连惋惜声亦是不绝于耳。
除了於长柏的那一脉，几乎整个於家都出来送嫁了，对於君凌的出嫁均是唏嘘不已。
没人能够想到这么快，於君凌现在不过十五岁，就连成人礼都未曾举办，皇室未免也太急了一些吧？
“唉，人算不如天算呐，老管家还好几次惋惜君凌师姐呢，现在……咦，怎么不见老管家呢？”
“去他房里看看吧，老管家身体不太好，可别是在房里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欸！”一名下人应了一声，一路笔直地就直朝老管家的住所方向走去。
到了之后，敲了敲门，轻轻问道：“老管家，您在吗？”
“我在，休息着呢。”
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那下人听见，心里头有些担忧，问道：“您没事吧？要不要给您叫个医师看看？”
“不用了，就是乏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叮嘱几声叫他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便转身离开了。
下人离开之时，屋里头那老人显然松了一口气，看向了身旁与自己静坐彻聊了一夜的年轻人，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是我们欠了那孩子的，这些年来，我跟老爷子心里都很内疚，总想着补偿这孩子多一点，却不想，现在却是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凭我们的能力，是再也拉不回来了。”
楼九天静默片刻，问道：“她知道吗？”
一整夜下来，这年轻人说话都不多，这是他的第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为何，第二句话是老管家以为他听不下去的时候，他的一声出声：您继续。
而这，则是他的第三句。
惜字如金，真正的惜字如金啊！
老管家笑着摇了摇头，道：“她不知道，我想，她应该也很想知道。辰时了，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去了，快到了悬崖边上了，若是让洛雪问彻底将她拉下去的话，就真的再也拉不回来了。”
楼九天哪里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便站了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天还未全亮，一切，也才刚刚开始。
***
於君凌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轿子里。
周边欢快的敲锣打鼓声传来，将她的脑袋闹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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