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张邈脸色有些难看,再也无心处理政事,起身徘徊两步,长叹:“不想孟德竟真的杀了边让,这几年我也看不懂他了。”
张超哼道:“想当初讨伐董卓之时,曹孟德不过仰仗于兄长,更遣卫兹助他,如今他反倒做了兖州牧,随意戕害忠良,恐怕他越来越妄自尊大了。”
张邈摇头道:“孟德与我交情颇深,袁绍几次让他害我,都被他拒绝……”
“兄长!”张超摇头道:“曹孟德乃虎狼之性,绝非善类,而今他为兖州牧,岂容手下有不附之人?兄长为陈留太守,掌近万兵马,迟早要与他冲突,袁绍让他害兄长,他今日不会,但焉知来日不会?”
张邈身躯一震,张超一下子说中了他心中最担忧的地方,正因为他与曹操关系不错,所以他才了解曹操的性格,曹操有雄才大略,重情义,但亦是多疑之人,如今他手下掌控近万兵马,迟早不为曹操所容,倒是难免兵戎相见。
而让他将兵马全部送予曹操,他心中又有不甘,毕竟他从中平六年以来就占据兖州最繁华的陈留郡,实力曾一度压过袁绍,如今要一下子放弃权势,哪里甘心,何况他一旦放弃了兵马,没有了倚仗,他日袁绍或曹操要杀他,他还不是俎上鱼肉,全无抵抗之力?
张邈陷入了犹疑不定的处境之中。
张超虽然不满曹操,实际也没什么好办法,曹操如今兵强马壮,凭他们兄弟二人,根本无力对抗。
这时,又下人来报:“司隶校尉吕布经陈留县,求见。”
“吕布!”张邈一怔,随即面露喜色:“吕奉先诛杀董卓,可谓英雄,某当设宴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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