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清河头一次到德妃的常引宫,颇有些不自在。常引宫是中宫的其中一个宫殿。在晋国的布局是,东宫是太子住的,中宫是皇后和众妃嫔住的,妃嫔所生的皇子公主随她们一同住。
二皇子的生母是德妃,越清河来这常引宫里,少不得要向德妃问声好。太子妃这个品介挺有意思的,同样是皇上的女人,对皇后就要行屈膝礼,对德妃却只要行颔首礼。
于是越清河很有礼貌地朝常引宫的主人问好,德妃和皇后的性格差不多,都是属于淡漠型的,不过皇后的淡漠是与世无争型,而德妃的淡漠就是高傲不可攀型,盛装而坐的德妃只淡淡地瞟了越清河一眼,就自顾自整理她的指甲去了。越清河好一阵尴尬,老老实实行了礼,赶紧往夜让那走。心里想着还是觉得皇后这人好一点。
见了夜让,先是抱怨一顿:“你怎么这么大了还住在皇宫里,怎么没有去宫外找给王府住一住,害的我一路走来挨了好多奇怪的眼光。”
夜让懒洋洋地半躺在美人塌上,见了越清河来并不奇怪,像是在意料之中的,还向平时一样答了她的话“晋宫的皇子,要及冠之后方可搬出宫城。
越清河哦了一声,随后想起昨夜将夜让供出去的事情,不好意思地绕绕头,往身后一让,现出叠韵手上的那几方砚台来,嘿嘿笑道:“本太子妃是过来赔罪加探病的,你喜欢作画,所以这些你看看喜欢不?”
夜让直起身子,朝叠翠手里的托盘看去,目光所掠之处,是几方砚台,粗粗看去,就知道是上上品,其中一方一眼就能看见一方民间制砚明人方时所做的河图洛书砚和听雨砚。目光再回转到越清河不好意思笑着的脸,心里微微一动。
她记得自己无意间提过的喜欢作画,还特地送了这些砚台来。想到自己对她一直以来的欺瞒,夜让头一次觉得微微有些歉意。
谁知道越清河给夜让见过砚台之后,就偷偷地凑过去,小声说:“实在对不起,搞砸了你和太子的美事,本太子妃只是拿错了瓶子,误把泻药当春/药了。这些砚台是小小心意,你如果肯原谅本太子妃一时手误,本太子妃那儿还有很多的笔啊纸啊什么的,你尽管开口不要客气。”
夜让听着这话,眼角抽了抽,一切歉意烟消云散,原来这女人还在痴迷于自己和太子断袖的问题!
知道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便咬咬牙,作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压低声音道:“经了这些事情后,小王终于明白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由它去罢,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在路上等着。”
越清河又欣慰又遗憾,和夜让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并说日后若夜让喜欢上另外的男子了一定帮忙决不搞砸。
夜让抽搐不止的眼神被越清河理解为了感动,还好好地嘱咐他养好病之类为她画一副画之类的云云。
而两人身后的叠韵两眼放光:果然自家公主还是喜欢二皇子的啊,这不,刚在太子屋里睡了一觉这就来解释了,叠韵看向自家公主的目光又钦慕热烈了许多。
越清河心满意足地告别了“想通”了的夜让,支开了叠韵,就径直往挪月宫走去。打算去看看宋云,诉诉被罚抄佛教的苦。
————————————
越清河看看袖子里揣着的特地为宋云带的一支青玉管红木斗鬃毫提笔,用专业人士潇风说的就是此笔锋颖细长润泽通顺。总之是很名贵很好写的。越清河心里美滋滋的,上次无意间看见宋云的桌子上那支写秃了的毛笔,于是今天在找给夜让的礼物时有心找了这样一支笔,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她。实在感谢清河公主送的这些嫁妆,什么都齐全,又送了砚台又送了毛笔,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越清河越想越开心,决定要给宋云一个惊喜,进了挪月宫往院子里瞧了瞧,发现刚好今天夜砜也不在流儿也不在,于是她一反往常才推开门就大声说姐姐我来了的话,只蹑手蹑脚地往宋云的寝宫走去。然而在快要到的时候,却听到宋云的说话声。
“玉郎,你看,他的小鼻子多像你呀,长大后一定很可爱。”是宋云一贯温柔的声音,然而这温柔又与平日不同,满含爱意,像是羽毛轻抚过心上一样。
玉郎是谁?太子他爹的小名?晋王来了?越清河停在门外,竖起耳朵听下去。
“我倒觉得他比较像你。长大后一定是个翩翩公子。”回答的却是一个年轻的温润的青年的声音,很是熟悉,然而越清河知道绝不是晋王的声音,越清河心里一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儿,这些日子,实在委屈你了。”那男子继续说。
“不辛苦,只要日后能和玉郎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静静过着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就足够了。”是宋云幸福的声音。
“会的,再过两日,就是晋宫皇室祭祀祖先的日子,届时所有人前去太和殿,我买通了延定门的侍卫,那时我们就离开。”是男子温润带着安抚的声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