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举就是被打入冷宫的科目。两代马背皇帝都生怕大明江山不稳当,以各种理由禁止开设武学,禁止开设武举。直到英宗即位,武学才开禁。而武举则一直到了天顺八年,也就是大明建立将近百年的时候,才在土木堡之变的阴影中痛定思痛,正式设立了。
但即便如此,程序却也是极其敷衍,且一直以来,管控武举选拔的。在下,是巡按、御史等等,在上,则是由两京兵部主持。
陆准所说的意思很简单,兵部都是文人,连骑马射箭都不会,就去考较别人的功夫,这合适吗?应当是把主持武举的权力交给目前已经基本上形同虚设的五军都督府,让真正懂这些的行家来主持才对。
选拔人才的权力是朝廷极为重要的权力,文臣始终牢牢把持着这一条线,不肯轻易放手,根本不可能答应陆准的这道奏章。因此,毫无疑问的,这道奏章是被掷还了。
这还是邵化海看到的最近的一道,可想而知,之前,陆准到底用什么奇奇怪怪的奏章让内阁的大佬们都对他烦到了骨子里。
不耍横的时候,就要耍无赖,而这种时候的他,还真就像是一只苍蝇,不咬人,但嗡嗡叫着能烦死人。
但邵化海关注的都不是这些,就他所知,目前南都六部虽然名义上还都是自主运行。但实际上,早就被陆准控制住了。六部尚书,几乎都是陆准的人。他们或许都不是什么好官,为人并不正直。但对于陆准而言,却是最好用的一批人。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想要他们怎么样,他们就会乖乖地怎么样。而他们不听话,或者是没有用了的时候,陆准把他们随手扔掉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儿的顾虑。是的,他们就是工具,是陆准准备在朝堂上大动干戈的工具。
可陆准现在只不过是在不停的写奏章,被掷还,好脾气的继续写,继续被掷还。并未动用南都的人为他做些什么,一丁点儿反抗都没有,这并不符合陆准以往做事的态度。
“怎么?不明白?”陆准笑着转头问道,“不明白就对了!你要是都明白了,那还要老子干什么?榆木脑袋。”
“爷,榆木脑袋的是我哥,不是我……”邵化海说到这儿,突然顿住了。他本想说点儿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却不想,嘴一快,就提起了邵开河。
邵开河被陆准扔在南都已经三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邵化海此时已经走上了一条不断晋升的道路,而邵开河却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还不如从前。
邵化海知道,陆准心中不可能一点儿都想不到邵开河的,只不过当时京中的环境未知,邵开河的性格并不符合陆准的需要,所以他才被留在了南都。而现在……
“没事。”陆准看他紧张起来,笑着安慰道,“你啊,不用担心你哥。他对我的忠诚,我还是信得过的。之所以没有把他调过来,那是因为南都的一摊事情总要有人去管。别人我信不过,但我信得过你们兄弟。你们两个在我身边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就跟我的双手是一样的,不信你们,我还能信谁?放心吧,他终究是我身边出去的人,我不会让他吃亏!”
邵化海听罢才松了口气,笑道:“卑职就知道,三爷会想着我们的。”
“不光是你们。”陆准意味深长的看了邵化海一眼,转头又望向了头顶的月亮,“其实有些事情,我真想就这么自己一个人知道就是了。但是……又有些时候憋不住,总想着能跟别人说一说。这些话我不能跟冯谦讲,我了解他,太了解他了,他一定会阻止我的行动,对我造成阻碍。他不会允许我拿性命去冒险的,他一直都是这样。”
“爷,您……”邵化海听得心里头直跳,他不太能明白陆准说这些是为什么,就好像……就好像在跟他说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情一样令人害怕。
“你不会想着把今天的事情跟冯谦说吧?我可警告你,你要是跟他说了,我就换一种方式去作死,到时候,谁都救不了我!”
“不,爷……卑职是您的亲兵出身,当然只听您一个人的招呼。您不叫卑职跟冯先生说,卑职不说便是了。可是……您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随随便便的开玩笑啊!”
邵化海担心的就是这个。
无论陆准想要做什么,就像是当初一言不合就要对传旨的锦衣卫动手一样。邵化海不论对错,不问缘由,都可以马上听令行事。他心中,眼中,确实是只有陆准一个人,他跟邵开河不一样。
然而邵化海最担心的就是陆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陆准就是要去作死,就是要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而又不准他告诉任何人。他太了解陆准的性格了,陆准说不让他说,就是不让他说。他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威胁,而只是通知罢了。
“爷,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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