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能见到侯爷?告诉你!迟俊,听好了!侯爷说了,陆伯爷也是朝廷勋贵,那样的人物,那是你能随便得罪的吗?就算是咱们侯爷,也不能说得罪就得罪了!所以啊,你还是回去吧。赶紧找个营生,别再饿死了。”
“你!”迟法章怒极想要扑上去,却被迟俊叫住了。
“算了,咱们走!”迟俊闭起了眼睛,看不到眼中的神色,但可想而知,他的心中是十分难受的。
他是为了定西侯才硬生生的对着刀子往上冲,可定西侯又是如何对待他的呢?他是个当兵的,世代都是当兵的,除了当兵吃粮,他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出路。而现在,他亲手将自己的出路堵住了,今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
迟法章、迟法典抬着迟俊往家的方向走着,三人都很沉默,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但就快要到家的时候,迟俊却突然开口了,“不,先不回去!送我回营里!”
“营里?爹,您这回去是送死啊!”老二迟法典冲动地说道,“爹,还是别回去了,那不是个好相与的!您看您伤成这样……”
“回去!马上!”迟俊烦躁地低吼,让两兄弟只得从命。
迟俊紧紧闭着眼睛,心中苦涩万分。
作为直接面对陆准的人,他又何尝不知道,陆准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呢?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如果失去了这个饭碗,那他全家人就都活不成了。他家中有两个儿子,还有妻子,四张嘴等着吃饭,他没有能耐说不干就不干,更不能就这么让人扫地出门。
他在京营中打听新来的总兵的时候,也曾经听到过陆准的名声,有人曾经跟他说过,陆准是行伍出身,十五岁就接了老爹的班,当了千户。虽然脾气有时候暴躁,虽然对外人很是霸道,但他对手下一向很讲仁义。
迟俊希望谣言是真的,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有转圜的余地。毕竟他需要一个靠山,如果定西侯靠不住的话,那转投到陆准那边也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毕竟他手下还有四百多的兵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迟法章、迟法典两兄弟抬着迟俊,一路朝着营中走去。到了军营,却看到军营里头的弟兄们正在开伙。浓浓的肉香味儿和酒香味儿,再加上那些弟兄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勾得两兄弟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两兄弟好不容易找到熟人问了一句,却才得知,陆准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似是伤的不轻,发了高烧,被送回府中休养了。
两兄弟再一次询问了父亲的意思,继而不得不又抬起了担架,朝着固城伯在京中的府宅匆匆行去了。
※※※
骡马市左近的固城伯宅第内,退职了的陆灏、张津川两人,外加陆薇薇,此时都守在床边。人人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正在给陆准把脉的郎中,由于迟迟得不到确切的信息而感到十分的着急。
“吴先生,到底怎么样?”陆灏看着吴郎中皱起的眉头,忍不住问道,“无论是好还是不好,您都说句话吧!可急死我了!哎呀!”
吴郎中轻轻摇了摇头,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了手,起身对陆灏说道:“请陆大人放心,伯爷这里并非是什么大事……”
“都吐血了,你告诉我不是大事?”陆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急道,“那你跟我说,他为什么吐血?还有,这……这身上开了这几个窟窿,他还有好?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有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陆灏如此吩咐了,但吴郎中说起话来,依旧是云山雾罩。
“……伯爷这病,实在跟外伤没有太大的关系,却跟他的性格关系甚大。似伯爷这样的人,阳气过盛,而阴气太虚,阴虚则水难以制火,指使火气太旺。若是常人,或许仅是两颧红赤,形体消瘦,潮热盗汗,五心烦热,夜热早凉,口燥咽干,舌红少苔。但刚刚小人已经说过了,伯爷稍异于常人,素秉阴虚,阳火易动,蒸灼津液,精血不能营其百骸,而燥象频起,进而阳火迫急,伤血动血,而致吐血,血去则阴愈虚……”
陆灏听了半天也没怎么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不耐烦地摆手道:“既然说不清楚,那你就赶紧开方子!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能把那阴气给补回来!”
“这……容小人斟酌……”
“滚出去斟酌!”陆灏烦躁地摆手,邵化海上前,好言将郎中请了出去。
不多时,邵化海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张方子,而郎中却已经走了。来到床边,他对陆灏轻声道:“二爷,这是郎中开的方子。另外,伤了三爷的主谋在外面和他两个儿子跪着呢,说是一定要见三爷一面,您看……”
“我看什么?你自己不会看?”陆灏没好气的说道,“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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