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绝没有瞒骗三爷,更没有中饱私囊过,还请冯先生明察!”
孙桥自以为自己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些,就能够在冯谦这里蒙混过去。因为那些关于亏空、出入的话他是不怕冯谦去跟陆准核实的,陆准没有仔细看过账,也不知道亏空的问题,也就不可能特意问过他,但他却特意跟陆准交代过,说是有这么几笔钱,都是怎么花的,所以才少了,只不过当时陆准根本就不肯听他仔细说。
当然,他这也属于是偷换概念。冯谦问他是账面上亏空的问题,他即便说出孝陵卫的一份,陆准的一份,他孙桥也有一份,店面、伙计还有一份,另外还要有储备金等等,就算如此把钱分出花来,也解释不出账面上的窟窿。
因为这是他交给陆准的总账,按理说,每一文钱的出处,去向,他都必须在账面上标注清楚的。他说的在账面上找不到,这是失职。可如果冯谦铁了心的要查,把这些全都重新算进去,那他可就惨了。因为他自己清楚,那账目根本不可能对的上!
所以他刚刚才要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一些,好让冯谦相信他的话,放弃对这个问题的追逐。而只要冯谦不抓着不放,以孙桥以陆准的了解,他对待公文那么懒散的性格,大概要下辈子才能发现这笔亏空了。
“这样啊……”冯谦和善的笑了笑,手拿起桌面上的盖碗,轻轻揭开盖子,慢条斯理的撇着茶水上面的浮沫,对孙桥问道,“孙先生真的确定要这样回答我吗?我倒是劝你,有些话,还是想好了再回答,免得自误,会后悔莫及的。”
孙桥不能确定冯谦到底知道什么,又或者说成他不知道什么,所以有很多事情,她都不太好直接表明态度,亮出底牌。本着说多错多,不说不错的态度,他决定就这么沉默着装蘑菇了,绝不先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冯谦都将一杯茶都慢条斯理的品完了,却依旧迟迟的没有听到孙桥说话,不禁摇头道:“看起来,你是不打算主动说喽?孙桥,其实我挺不理解你的,等你来的那段时间,我派人去取了你前几次交过来的账目,也摆脱曹先生大略的看了看,结论是起码表面上是没什么出入。但这一次为什么你就非要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呢?我很难理解你的意思。”
孙桥依旧沉默着,不肯说什么。
冯谦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他站起身来,绕到孙桥身后,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对方说道:“孙桥啊,其实我也能猜得到你为什么不肯说出实情,你该不会是觉得,这件事情是我冯谦一意为之的吧?你是不是觉得,如果这件事情三爷不知道,你就可以混过去?不用再做梦了!是三爷让我来听听你怎么说的!你这个样子以沉默对抗,我可没法交差啊!”
在听到是陆准的意思的时候,孙桥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对强者的恐惧,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冯谦就算再生气,应该也不会暴起伤人,但陆准可不顾及,一时恼怒,可说不定干出什么来。想要把他孙桥搓圆捏扁,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见他有所动容,冯谦继续说道:“我其实是想让你直接跟他说的,但他把你推给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孙桥忍不住跟着他的思路反问道。
“这就意味着,如果你的回答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可就连最后在三爷面前陈述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冯谦的语气很温和,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让人觉得很冷,“你不用怀疑什么,以你对我,对三爷的了解,你就应该知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孙桥,你是个聪明人,他之所以把你推给我闻讯,你不会也以为,他就是单纯的懒吧?”
“……”孙桥没有说几句话,但却没来由的觉得嗓子发干,开口的时候,他甚至听到自己的声带是发抖的,声音更是沙哑的,“小的明白,那不是懒,是……是信任……”
即便再不想承认,但孙桥也必须承认。他曾经很想取代冯谦的位子,最终却宣告失败。哪怕是对方离开陆准的日子里,影响力却依旧大的让他无法直面,更使得他始终无法走到陆准的核心圈子里去。
虽然冯谦当面跟陆准开玩笑,说他越来越懒,说自己只有劳心的命。但实际上,冯谦对于陆准这样的决定也是很清楚的。
陆准之所以不亲自问孙桥,而是直接把孙桥推给了冯谦去问,就是把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了冯谦。如果冯谦觉得孙桥真的有问题,那随时可以雷霆手段处置,陆准最多只会在事后证明冯谦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于他的授意,而绝对不会阻拦他。亲疏之别,高下立判。
陆准相信冯谦不会骗自己,也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在查无实据的情况下,随随便便的排除异己。而这份信任,真的让孙桥很嫉妒,却又完全是无可奈何的。
见孙桥低下头,是认栽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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