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权!大帅这样做了,谁能不理解?”
“一旦让步,就再难振作了,这次也是从权,下次也是从权。人总能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我们对着这个世界软了几十年的腰板,软到日本这个小小岛国都能欺负上门来,也该咬紧牙关挺直一次腰了吧?你要知道,我过去要的不是这个甲午,现在要的也不是一个只会低头出卖利益求得一点施舍的新国家!”
他拍拍张佩纶的肩膀,笑道:“幼樵,这事情就让我率性而为一次吧…………以出卖更多的利益求得英国人帮助咱们,这是不牢靠的,到最后只怕陷入一种我们南北两边比谁卖得多的地步。两国交往,也只有实力,才能换来等值的东西,要不然,这种帮助随时会变了方向,到时候,我们利益也卖了,脸也揣兜里了,还换不到支持,我们找谁哭去?你有实力,有用处,虽然你强硬的态度会让那些白鬼子诅咒你,警惕你,随时还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要将你再打下去,可是在你的实力对他们还有用处的时候,换来的协议才是最为牢靠的!
这个世界是一个丛林的世界,每一个猎手都在暗处互相冷眼旁观,当你从一开始就露出软弱无力的样子的时候,对手会毫不犹豫的撕裂你的喉咙!到时候,只怕我们求一个如今清廷的地位也不可得!石敬唐割了燕云十六州出去,将自己的生死要害全部依托于契丹的支持,到了最后,他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明白!”
话可以说得正气凛然,徐一凡如此举动的思想基础张佩纶也多少有些明白。可是空口表白自己有实力得到英国的重视那可是不能说得张佩纶纳头便拜的。他只是怀疑的看着徐一凡。
“大帅,你又有什么实力
你有如此信心,英国人一定要和你达成协议?”
老子是穿越来的…………徐一凡有点郁闷的在心里头想。不过说实在的,他现在也越来越不觉得自己象穿越客,而是深深的溶入了这个时代。这片十九世纪末的华夏国土每一点振荡,都和他切身相关。过去种种,更像一场支离破碎而且奇异的梦。
又或者,自己坚信英国需要他的力量对付俄国,只是自己臆想中的坚持?
不过如果没有这份坚持,他徐一凡也绝对走不到现在。
在江宁上船的时候,徐一凡还在内心里头有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不是干脆就格局小一点。赶紧贴上英国,脸彻底不要了。让点利益就让点利益。他一个当初的废柴小白领,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出乎他人生当中最为狂妄怪诞的梦想之上。中国顶峰的权位,还有荣华富贵在向他遥遥招手,以后的事情,管***是不是洪水滔天…………
可是,不行哪…………
伊藤博文将亚洲的命运交给了他,将黄种民族在这个白人掌控一切的世界当中崛起的梦想也交给了他。他没法做出短视的事情。
归根结底,他还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值此末世,他终于鼓起了一点民族主义的风潮,如果他自己首先逆此风潮而动,如何对得起跟着他一路行来,以头颅血肉铺就道路,让他直走向最高处的那些忠勇男儿?
徐一凡看着张佩纶,只是一笑。月色照在他的脸上,清冷生光。
“…………我就是知道,因为在东亚大陆,已经是舍我其谁。幼樵,信不信,随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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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到上海了…………”
康有为捏着一份抄报纸,几乎要攥出水来。在谭嗣同的书房里头,只是在那里咬牙切齿的痛恨。
在上海的人,不仅仅都是想上徐一凡的船的。还很有些是两头下注,要把风色观望到最有把握地步的聪明人。上海乃至江宁徐一凡集团的动向,他们也源源不断的向着北京通报。徐一凡和英国首相特使秘密谈判,这种最为要紧的重大消息,现在掌握朝廷大权的重要势力之一谭康二人,也是很快就知道了。
谭嗣同饶是现在忙得不可开交——种种变法政策要拟定商讨,等着最后颁布。直隶治安也压在他的肩头,他要布置关心。现在朝廷开放言路,各种各样的关于变法的条陈,最后摘要汇总到他这里,看有没有什么可取的。还有新军既然要编练,营制军官都得先准备好了,他是看了一点徐一凡练兵过程的,知道这些制度和军官准备要先行…………再加上不断来拜客的,探听变法会不会触动某些集团利益的。他整日里睡不了两个时辰。忙成这样,但是这个消息过来,他还得和康有为等几人单独商量,筹思应对之策。
徐一凡逼宫的招数,是一招狠似一招!
康有为只是恨恨,谭嗣同埋头做事,这些日子,在京华之地放话最多的也是他。他也有点嫉妒谭嗣同在外国人当中的好名声,东郊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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