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还乐意抬旗,挑上兵吃老米?乾清门里面那些二等侍卫三等侍卫,过得惨的也多了去了。原来这些侍卫外放就是副都统,总兵副将的。现在哪里还有这些缺?一个实缺都司说不定都是头品提督顶戴,保得无可再保了。最要紧地就是,他就没想过沾官门!为国家卖命效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扯这些做什么?
看着王五低头不则声儿,光绪脸色一暗,就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气。最了解他学生的还是翁同禾,知道这个皇上外表温和,内里自傲操切毛躁的脾气。当下就轻轻咳嗽一声儿。光绪神色一动,又轻笑一声。
“这些以后再说,加恩嘛,朕岂能只是空口许愿?中堂,记着。著加恩赏赐会友镖局白银二千两,王五游击顶戴。其父奉赠银卿光禄大夫,其母奉赠四品宜人,御赐古风可感匾额,镖旗许打杏黄色!”
王五脑袋就是嗡的一声,扑通一声已经双膝跪地。对于一个走镖的,这是从来未有的体面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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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窃闻近世后起之强,若普鲁士,若意大利,若于我大清有台湾朝鲜之争海东日本。其精强之本,皆皇族领军。所有陆海军,莫非皇家陆军,皇家海军是也。皇族子弟,尽充军伍。利器在手,则本固邦宁。其余兴国大业,则可次第为之,无有大权旁落之虞。
各国如此,则普鲁士而胜法兰西则霸欧,意大利逐列强而一统,日本倭国以弹丸之地而敢于我朝争藩属之国。
细观我朝,则八旗土崩,绿营瓦解。国家经制之兵无非充数游惰之夫。各练营勇营,各操督抚之手。太阿倒持,轻重颠倒。诚危急存亡未有之秋也!练营勇营不为中枢所控,则战和由之督抚,权益授受由之督抚。诚有数十年中,文宗北狩而勤王之军不至,镇南关大捷而继以丧权条约。厘金归诸地方以养军,地方封疆又据军而挟中枢矣!
此事不加兴革,而我国朝终无以自强。以地方督抚兴洋务而号自强,无非各攘利权,各拥支离破碎局面而已矣。二千年强干弱枝之训,我当道诸公尽忘之焉?
侍郎徐某,练兵海东。号禁卫之军。数不过八千,饷不足糊口。然连于朝鲜摧锋破敌。镇抚藩国,日人不敢谁何!此军与各地湘淮甘闽等军无丝毫渊源,皇族子弟,充塞军中。诚我国朝皇族掌军之大好沃土也!若此禁卫军调守畿辅,扩而十倍之,皇族子弟亦十倍加之。则强干弱枝之势可期,本固邦宁之愿可成!国家鼎兴,亦指日可待。
臣冒死渎陈。请调禁卫军归于畿辅,皇族独掌。无禁卫军,则无我大清!”
一个清亮宛转地声音低低地读完了抄在纸上的奏折,声音后面,是一丝隐藏的兴奋雀跃。最后又加了一句:“翰林侍读学士文廷式文状元地雄文,奏折一上,京华轰动。无数人跟着上书…………六爷爷,您瞧着。这个事儿可能成?”
说话的正是秀宁格格。京城秋天天气寒得早。她已经换了一领轻薄的貂裘,长长的貂领半遮了她秀气的脸庞,眼睛一闪一闪地,正看着躺在卧榻上地恭亲王。
入了秋之后,恭亲王地老态更显了。身上穿得更厚,鼓鼓囊囊的还掖着暖炉。躺在皮躺椅上面,瘦得有点脱形。只有呼吸还能显示他还活着。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却不动声色,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秀宁也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神色,坐在恭亲王身边,轻轻自语:“文廷式不愧是皇帝哥哥钦点的状元,这个时候还有这点孤忠能上书发此忠言。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啊。”
恭亲王突然一动,也不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李鸿章说什么?”
秀宁一笑:“李鸿章这几天都不敢拜客了…………闭门不出。也没见着他活动。”
恭亲王一叹:“老李聪明人啊!风云又起了…………丫头,你别参合。”
秀宁眨眨眼睛,浅浅一笑:“六爷爷。我知道您意思。这事儿出来,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要坏掉不少人顶子。这火候难揣测…………可是咱们都知道,不过这个坎儿,咱们旗人就没一个好着落啊!这几天折子上疯了,旗人王爷们也开始活动,都觉着扩禁卫军,重新拿权是好事儿,他们也能多点出息。不少人也明里暗里表态,觉着这事儿能成……”
恭亲王冷笑一声:“又练出个新八旗出来?”
秀宁小脸有点泛红:“没这么个禁卫军,咱们旗人更历练不出来!咱们还可以把徐一凡这个天下奇才笼络在手上…………六爷爷,不是没有机会!咱们这么明里暗里多少帮着徐一凡,不就是图的这么一天么?”
恭亲王静静的摇头:“他完了。”
“什么?”
恭亲王仍然不动声色:“他完了…………我那嫂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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