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眼与赵白江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闪过同样的念头:死的好!赵白眼心道,真是天佑赵家,若是让李永龙这小子筑基成功,这小仓山可就要李家说了算了。更何况,李家还折了李永豹和李永彪两个炼气大圆满,里外里不亚于死了一个筑基修士。
赵白江是众人年岁最大的,修为也是最高,已是筑基三级即将进入中期。他伸手拦下李成天,扭头问殷铁城道:“李家兄弟既然已遭不幸,不知高长老情况怎样?”
殷铁城早在心里艹遍了高若虚的十八代祖宗,昨晚若不是他撺掇着斩草除根,今天不至于被人当场羞辱。不过前辈问起,他只能低声下气道:“高长老彻夜未归,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只是晚辈怎么都想不通,殷家几个小的,身边只有一个炼气后期的严长老护持,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四位道友造成威胁啊?”
“难道他们是被殷铁山半路截杀?”赵白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殷铁城吓了一跳,忙问:“家主......殷铁山难道还没死?不是说......”
赵白眼从腰间解下一个兽皮袋递给殷铁城道:“殷家主尽管放心,殷铁山被我的疾风钻重创,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了。我和家兄千里追杀,就是要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那、那他现在身处何方?”殷铁城双手接过兽皮袋,嘴里连连道谢,此刻他的心里正乱作一团,只当那兽皮袋里就是筑基丹,却没细想,那小小的筑基丹如何需要这么大的一个袋子?
“若是所料不差,殷铁山此刻想必是与儿女团聚了吧?”赵白眼拍了拍殷铁城手上的兽皮袋子嘿嘿笑道,“正好把他老婆的脑袋一起送过去,让他们全家团聚,哈哈哈。”
殷铁城这才晓得手中所托竟然是弟妹的人头,心中猛一哆嗦,险些将兽皮袋扔了出去。他连忙稳住心神,将兽皮袋转递给身边的王长老,强笑道:“斩草除根,还要依仗各位前辈的神勇。”
李成天在一边早就不耐烦,催促着赶紧出发,殷铁城想说不去,又见大家都没提筑基丹的事,只有咬牙跟着。他想好了,万一这两家赖账不认,宁可把手中灵石全都砸给陈鹰扬,也要把筑基丹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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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的另一头,殷铁山一家已经严阵以待。经过短暂的修整,殷铁山的精气神恢复了不少,特别是生吃了不少铁铃铛的血肉,他右胸上最严重的伤口也渐渐合拢,虽然还是瘪进去一大块,样子十分恐怖,但至少不再往外渗血了。
高若虚被殷铁山以截脉之术锁住了灵根,捆绑之后丢到草丛里,这比直接一刀砍了他脑袋还要狠。他若无法自行挣脱的话,不出半日就要被蛮荒中的野兽虫蚁活生生地分食掉。
殷勤含着暗石,带着阿喵在方圆几十里内游弋,严长老与殷铁山比肩而立,沉默了好久,方才问道:“不知家主可曾察觉,勤小子现在的速度有些惊人了?”
殷铁山沉声道:“我早就察觉他的血脉强壮了两成,现在已经接近炼气后期的水准了。”
“可当年他爹已经是二级血脉,速度比他现在也要逊色很多啊。”严长老不解道,“我担心他的血脉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殷铁山笑道:“我们对蛮人血脉所知甚少,我看勤小子生龙活虎的,不会有事的。”
两人聊了一会殷勤,严长老小心翼翼地问起山庄中的情况,毕竟他的家人晚辈也在山庄之内,之前只是强忍着没敢问起。
“不好说啊,当时已成”殷铁山稍显动情道:“对不住了,殷家遭此大难,连累了严长老一家老小。”
“家主万不可这么说,当年若非家主庇佑,严某早就被荒原妖兽啃得骨头都不剩了。”严长老抹了一把泛红的眼角正要说些什么,远方忽然传来一阵角蝉的鸣叫。
殷铁山倾听片刻,脸上微微变色:“竟然来了四位筑基,哼哼,他们到真的很看得起殷某人!”
角蝉是一种头上长角的蝉,巴掌大小,嗓门极大,与夏蝉不同,这东西一年四季都会叫,声音能传出几里远。殷勤他们在荒原中狩猎,经常以角蝉鸣叫之声,彼此传递简单的信息。
问题是这种小把戏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几位筑基修士,他们当年也是在荒原上厮杀狩猎过来的,听到角蝉的鸣叫,就立即发动神识感应出去。
出乎他们的预料,神识所及的那片树林,竟然感应不到任何修士的气息,莫说修士,连稍微入眼的妖兽都没有。
“角蝉!怕是有人在暗通消息!”跟在殷铁城身后的王长老平日里多担任家中的教习,真正外出狩猎的机会不多,倒是也听说角蝉报信的说法,此刻听到角蝉鸣叫,马上出来献宝。
殷铁城皱了皱眉,以他炼气期的神识,能够探查的距离十分有限,虽然无法探知树林深处的情况,但暗中观察几位筑基修士的反应,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发现。他暗自琢磨,难道真的这么巧,是真的角蝉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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