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雀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气炸了,昨天还说的好好的几家,今天一早竟然全都商量好了似的,顶着门反悔来了。
更气人的是,他们连反悔的理由都懒的编,全都是花狸峰地处偏远,惜家中翁祖年事已高,为孝道计,不得不忍痛婉拒花狸峰的一番盛情美意。
蓝雀碍于门中长老的面子,心中虽然不快,也只能强颜欢笑,将这几家打发走了,这才怒不可遏地爆发出来:“殷勤,你若真能招到三千弟子,别管老祖怎么说,我和狗丫儿就认你这个师兄了!”
别看蓝雀平日里温文尔雅,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却是个傲娇的小姐性子。这几日连续的挫折,已将她打击的够呛,今早再被这帮耍了这么一出,胸膛里积蓄的怒气就如火山般地爆发出来。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招到弟子,挣回这个颜面!
狗丫儿早晨也听蓝雀念叨过殷勤的大话,一来她此刻要比蓝雀清醒的多,二来她是打死也不会认殷勤这个大师兄的,见蓝雀咬牙切齿的模样,生怕就此将殷勤这位大师兄的位子坐实了,赶紧扯了扯蓝雀的衣袖提醒道:“蓝雀姐,你先别气,也别听某人胡吹。咱们若不是手上灵石有限,但凡能开出更高的价码,别说三千弟子,五千弟子也能招来。”
“闹,闹,闹!”殷勤摇晃手指,一不小心便秃噜出前世的洋文,“狗丫儿师妹这话说的不对,试问此次开脉大典一共只来了三千少年,你从哪里招到五千弟子?”
狗丫儿被殷勤问住,呆了一呆强辩道:“谁闹了?你就算招到三千弟子,我们花狸峰也养不起这许多闲人!”
“我招多少人,自然养得起多少人。”殷勤嘿嘿一笑伸手道:“先把赌账结了。”
蓝雀疑惑地看了眼狗丫儿,心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傻丫头便被那小子骗了不成?
狗丫儿是个爽利的性子,见殷勤一副讨债鬼的模样,恨恨地横他一眼,咬牙从兽皮袋里掏出一个兽皮卷子丢给他道:“这里面有些运用灵力的诀窍,给你十天的时间,回山之前还我,你若看不懂可怪不得我。”
殷勤拿起兽皮卷,见上面写着《女丹法诀残卷》六个大字,眼皮不由一跳,偷瞟了一眼满脸寒霜的狗丫儿,心中惴惴地将兽皮卷收入囊中。
蓝雀见狗丫儿竟将这卷残卷输给了殷勤,不禁惊讶道:“你连你家压箱底的宝卷都输了!”
狗丫儿翻翻眼皮道:“我打赌输了他,宗门的法卷不能外传,只能用家传功夫的抵债。”
“你和他到底赌什么了?”蓝雀好奇道。
狗丫儿撇撇嘴,没答蓝雀的问题,反倒问殷勤道:“有种咱们再赌一把,就赌你能不能在十天之内,给花狸峰招到三千弟子,不但要招到还要养的起!你若招不到养不起,就学乌龟爬,一直爬到花狸峰。你若赢了,我、我便爬回花狸峰如何?”
殷勤摇头道:“我没时间,也没兴趣看你爬。我与人赌无论赌注大小,总得对我有用把?”他转头对蓝雀道,“题目相同,赌注换一换,我倒是有些兴趣。”
蓝雀知道他又在提给老祖传讯之事,犹豫一下反问道:“如你所说,赌注总要于人有用才行。你若输了,于花狸峰有何用处?”
殷勤道:“你输我赢那是俗人的赌法,我的赌法却是双赢,我若赢了真传之位,花狸峰便赢了三千弟子。两位前辈乃女中豪杰,不妨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想一想带着三千弟子返回花狸峰时该是何等的风光荣耀?”
蓝雀被殷勤一番话说的,脸上神色变换,却迟迟不肯松口。
狗丫儿补充道:“还要加上一条,你若是输了,需把我的血毒解了。”
殷勤哈哈一笑道:“前辈便是不说,我也正要给前辈解毒,请前辈刺破指尖即可。”
狗丫儿将信将疑,拔下头上的玉簪在手指上刺破个小口,下一刻那缠绕在心房上的冰冷丝线就倏地退去,眨眼的功夫,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指尖渗出,被殷勤手掌拂过即消失不见。
时隔一晚,那丝被殷勤剥离出去的幽焰之血已经衰弱不少,殷勤心道:这次也是逼不得已,才冒险用此法求得一个公平谈判的机会,以后却是不能总用此法。一来有损血脉之强度,二来万一被眼力高明者看出这不是血毒而是血脉之气就麻烦了。
蓝雀没想到殷勤竟然这么轻易便解了狗丫儿之毒,略一犹豫终于下了决心,对殷勤说道:“你且在此等候,我们这就千里传音请老祖示下。”
殷勤看着蓝雀和狗丫儿进了屋,不禁长出了口气。他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了,这一刻也不禁心跳加速,说句不好听的,他的身家性命,全在那位花狸老祖的一念之间。
他不知道这千里传音符一来一往需要多少时间,为了缓解紧张便掏出狗丫儿家传的残卷。谢天谢地,这是一份货真价实的残卷。这个《女丹法诀残卷》的名字显然是后人加上的,没有哪本法卷会以残卷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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