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了下,从其上的架子上抽出手套戴上,就站定了到了这一边的伤兵前。
这一溜的动作一气呵成,东西的摆放已经熟到不能再熟,每一个部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随着齐悦的站过来。
这边新进来的担架上的伤兵便被放到了刚空出的床上,那个丫头便又开始了方才的动作,剪开衣裳,刺入奇怪的针头,清洗伤口。
快!快!快的眼花缭乱!
乔明华只觉得要窒息,他的视线再次看向齐悦。
齐悦正在剪开那伤兵大腿的伤口,她一个人,牵引拉拽,飞针走线,有汗水密密麻麻的滴下来,乔明华看到只是眨了眨眼,双手稳稳的操持器械,一动不动。
这个伤太重了!根本就不可能救治!一旦拔出长枪,必然大出血而亡,不拔出也必然要慢慢的死去!
这个女人!她难道能…
乔明华的念头才闪过,就见眼前的女人慢慢的拔出了从大腿下方拔出了枪头,他的呼吸不由一滞。
没有大出血…
那女人已经开始飞针走线。
那血肉翻飞的肌肤在眼前一层层的闭合。
乔明华只觉得眼发黑,他猛地反应过来大口大口的呼吸,避免了自己把自己憋晕过去。
“移床。”
又是这二个字。
方才抬伤兵进来的四个辅兵便又这边过来,一套重复的动作将这人抬了出去,外边立刻又进来了。
这短短的一刻,那女人已经完成了两个重伤兵士的救治,自始至终她只说两个字。
移床!
移床!
太恐怖!太恐怖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样!
如果在平时也就罢了,但这是在打仗!外边是喧天的厮杀声!是随时要被攻破的城门!是随时能丧命的危险!
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做到这样镇定!
乔明华环视四周,这些人的神情也是麻木,似乎看不到也听不到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什么状况,只是重复的动作,重复的来去,但这种麻木又和他所知道的不同,这些人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哭喊,没有悲伤,只是目光坚定的来回奔走着。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乔明华慢慢的退出营帐,看着四周似乎永远不会停歇,永远不知道疲倦的辅兵们。
他们怎么做到的?
这怎么可能做到的?
乔明华只觉得浑身颤抖,似乎再没有了一丝力气,他愣愣的环视四周。
来回奔跑的人群没有人多看他一眼。所有人都似乎只有一个目的,坚定一个信念。
天色渐渐暗下来。厮杀声似乎小了。但这些人丝毫没有停歇。
“原地休息,补充体力。”
一个大嗓门喊道,伴着这声喊,更多的人大声的喊,同时四五个人背着大大的箩筐奔来。
那些来回奔走的人,不管是抬着伤兵。还是空着担架的,都停下脚,将担架放下,然后整个人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那四五人奔过去扔下一个个皮囊,这些人捡起来大口大口的喝。
乔明华也捡到一个,他转过头,看向营帐里,营帐里已经燃起火把,照的亮白。
那女人正仰头,大口大口的也举着一个皮囊喝。
乔明华打开皮囊,仰头尝了口。
咸乎乎的…
这是什么水?
很快这些人扔下皮囊又开始了重复的奔跑。
晨光渐渐亮起,刺鼻的味道让乔明华回过神。
四周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没有了厮杀,没有了惨叫。
这种安静太可怕了,乔明华猛地从墙角站起来,然后看到满大街躺着或者坐着兵士。
重重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安静。
两队辅兵背着奇怪的桶沿街而过,所到之处喷洒水雾。
这就是那种刺鼻的味道的由来。
乔明华恍然。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忍不住大声问道。
“消毒。”有人大声的回答。然后脚步不停的过去了。
乔明华深吸一口气,这才渐渐凝神,昨天天黑的时候战斗结束了,鞑子退了,他们守住了,兵将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但军医们的战斗还远远未结束,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军医们纷纷投入救治中,一直忙碌到天明,乔明华靠着墙打个盹,没想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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