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庭院是潮湿的。而淋湿后的竹叶在风中细细磨擦的声响,也别有一番风味。
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终于找到了小厨房的偏门。
小顺子在琼华宫当差有好几年了,这里他自然混得熟。我也是无意中听到他提及,小厨房年久失修,偏门上的锁更是被腐蚀的厉害,坏了好久都没有人知道。从那里溜进厨房,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昏黄的烛光隐隐地照出厨房的大致轮廓,在地上投射出大大小小的阴影。夜,静极了。我小心翼翼地向里走,颤栗的火苗也随着空气的流动缓缓摇摆,连呼吸也不敢大声了。
一点点靠近灶台,却只看到摆放整齐的用具。连一旁的木架上,也只有几样零星萎蔫的蔬菜。
唉。
我捂着瘪瘪的肚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之前就听闻这琼华宫的掌事抠门,没想到竟然吝啬到这个地步了。就算这小厨房只是给宫人做饭的的地方,你也不能连个馒头包子什么的都不剩下吧!
正当我满心郁闷恨的牙痒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地上多出来的一个黑影。
心中又是一惊。
这么晚了?谁又会在这里?
当我忐忑的转过脸,撞上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时,我才发现,这世界真的小得可怜。
没错,眼前的人,正是早晨在惜棠园遇上,对我一顿鄙夷漠视,最后还害的我受罚没有饭吃的元凶!
想到这儿,心中的怒火也烧的更旺了一些。连行礼这种事情,也忘在了脑后。
只是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为何我不能在这?"他又向前走了两步,直直逼近过来,"这偌大的琼华宫,好像还没有我不该去的地方吧。"
我顿了顿。
不对!
听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他就是这琼华宫那不开眼的主子三皇子嘛!
我觉得自己瞬间石化了。
"你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半眯着眼看我,似乎有点审讯的意味。
"我----"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占了下风,连舌、头也变得畏缩了,全无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我就是来找点吃的。"
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卿采姑姑罚我三天不许吃东西,可是我又实在饥饿难耐,就过来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填填肚子。"
"只是这样?"
话音未落,他又靠近了一步。烛焰也瞬间倒下,又倏地跃起。
我攥紧了拳头,抬起头迎上他质疑的目光。不是这样,那还能是哪样?
"反正我没有撒谎。"
"那----"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若是卿采知道了你半夜跑来这里偷吃东西,又会怎么罚你呢?"
好歹你也是个罪魁祸首好吧,结果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殿下想罚绿杳便罚了就是,何必借卿采姑姑多此一举。"
反正横竖都是要挨罚,谁罚还不都一样。原本在宫中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小心翼翼,虽说是辛苦了一些,但起码还算安逸。可是自从早上见了这个皇子,我就霉运缠身。这些都还好,我可以忍受。可是,这个皇子连对人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不是冷漠高傲对人不理不睬就是目空一切质疑这个质疑那个。好像历史、小说里写的那样,为了争夺皇位,每天都被N多个内奸埋伏,一举一动也会被监视,还要担心这个下毒那个陷害,连吃个饭都要用根银针试来试去,累不累啊。
看到我这般"从容赴死"的表情,他略微顿了顿,顺手向木架顶层指了指。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我隐约看到一个暗黄、色的砂锅。
"卿采每天早起都会吃一碗澄沙丸子。"
唔?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看着他一副认真的表情,倒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移过手中的烛台,向木架走去。
可是走近了才发现,那只砂锅被放置在了最顶层。即便我踮起脚尖伸直手臂去够,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就这样试了好几次,却还是无济于事。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却从我的手背上划过。
待我反应过来,转过身时,那只砂锅已经平稳的躺在了灶台上。
"你不是来找食物么?喏----"他似乎是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一点点揭开盖子,浓郁的绿豆芬香便立即溢满了鼻腔,我不禁吞了吞口水。
但是,理智却告诉我,这个疑心重重皇子才不会这么好心!
"这是为卿采姑姑准备的,绿杳不敢。"
"你当真不吃吗?"
"绿杳已经不饿了。"
"好。"
说罢,便端起砂锅作势向一旁的木桶中倒去。
"喂!"我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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