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晚,九时二十分。新十八军军部的机要会议室里。
无庸讳言,不管采用什么样的社会制度,人类世界永远是少数人来安排(统治)大多数人。这条真理在向来崇尚高效务实军队中,更是大行其道。而这场对新十八军的几万官兵而言,至关重要的紧急会议的与会人员之少,再次有力的证明这一观点的合理性。
这一场只有四个人参加的,决定中日双方五六万人的命运的会议。
黄持、邱上校、程家骥、钱维,这四个人分别代表着时下威名远播、军威赫的新十八军的两大支柱,新七十二、新一百师。
从名义上说黄中将是一军之长,该当立于众人之上。可在场的新十八军的四巨头,都明白新十八军现下的内部格局。与其说黄中将统率全军,倒不如说是程、黄两个小系统,通力合作互补长短,来得更加准确一些。他们更清楚,程家骥在新十八军内部的特殊地位,远要比一个副军长要瓷实得不知多少倍,原因无它,只因程家骥能有今天的地位,是拿无数的日本人尸体硬堆出来的。单凭定一点,让人不服气,都不成。
“目前,军部能调动的兵力,共有三个正规师、又一个挺进纵队、加上这些日子,陆续从附近的几个县征调来的地方武装四千人。总兵力为二十个团(其中步兵团十七个)三万五千人。照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日方在陆屋一带的有六个联队,加上新调来第四十三野战补充队,共有步兵联队四个,总兵力约二万上下。日军的一线兵力有六个步兵大队,近六千人。”与喜欢隐藏于幕后。替程家骥全盘策划。并时常游走于黑暗与光明之间的钱坤不同,邱上校只是一个单纯而尽职的高级幕僚。角色不同,导致了在突发事件面前。不同地对待态度。此刻邱上校虽也很努力,但他能做地也就是苦着脸加快一些一般性的工作的进程而已。而决不会像渴望从乱局中得到更大地利益的钱绅那样,兴奋得浑身上下的所有器官都进巅峰状态。
“浩然,你有什么想法。”黄中将对邱上校的能力知之甚深。在仓促之间,自己这个学弟所能拟出来的作战计划,他敢肯定一定是正统用兵法中样板计划,全面夜袭死拼。显而易见。在当前敌我兵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1--6--k--小--说--网这种打法只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新十八军与日第四师团同归于尽。凭心而论。黄中将倒不是怕和鬼子力战。只不过。这种没有巧可取的死仗。不管是那个将军都是能避则避地。故而,黄中将和以住一样。把更多地希望放在,一进门就与钱绅嘀嘀咕咕的,每每有奇兵突出之策地程家骥地身上。当然要是程家骥没有什么好主意,为顾全大军,黄中将也只得毫不吝惜地将全军打光了。
”培民兄,日军这四个步兵联队,以第四十三补充队的战斗意志最为坚定,我建议集中优势兵力,在开战之初地一两个小时里就完全打垮这个联队。然后……”程家骥和钱绅商议出来的这个作战方案,在思路跟上回对付第八联队的那套办法可谓是一脉相承。说白了就是先迅猛果决的,打掉作战积极的日军一部,在精神上给第四师团以沉重的压力,然后再因势利导,把战场主动权牢牢的握在自家手里,最终迫使对手的全线崩溃。在一两个小时内,让处于防御状态的一个近乎齐装的日军联队丧失战斗力,这个听去很天方夜谭的假设,就是这计划能全面实施的前提条件。
“浩然,照你的计划打,就这样定了!”程家骥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黄中将打断了。没有再询问任何细节,一向用兵沉稳的黄中将便爽快得让人难以置信的,把一个军的指挥权交了出来。
“培民兄!”在黄中将这种以军之存亡,相托的极度到盲目到信任面前,程家骥,只觉着自己的胸膛里,有一股暖流在来回流动,这暖流是那样的滚烫,直热得他有一种想单枪马匹冲到日军中,去和山下中将,大战个一百回合的冲动。
“浩然,军情似火,你现在就给各个部队下命令吧!”黄中将说的这前后两句的份量何等的凝重,在场人都心知肚明。邱上校对此的反应倒还算正常,他已惊诧莫名得连表情都没有了。尽管能理解黄中将这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方才把新十八军几万将士的命运,毅然交到了或真有奇策的程家骥身上。可钱绅还是在心中暗暗把对黄持的评价,调升了好几级,毕竟在牵连甚广的军国大事面前,能有这种决断力的人,可是万中无一。
若是说,后来曾任过台湾总督的安藤中将和山下奉文将军,对新十八军将要雨夜中发起了这场殊死反击,疏忽大意的话,显然是不公正的。事实上,今晚,日军第四师团在南钦公路沿线打响后,立即把警戒级别提高到了最高点。当此生死关头,向来打仗有些吊儿郎当的日军第四师团的将兵们,也收起了往日的散漫,在各级部队严厉监督下,前沿战壕里的所有日军,无论官兵都冒着倾盆大雨,疯狂的在加固工事,那股子“忠勇奋发”的劲头,足让以那些几十年来,因不能整顿好第四师团,而死不瞑目的历任师团长们“含笑九泉”了。可以这样说,第四师团的上上下下,已是全力以赴的,在做迎击新十八军极可能要发起的,那场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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