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只耳朵。
“唉哟,师父,轻点。”老头的声音立马年轻了几十岁,双手护着耳朵乖乖的跟着黄硕进了屋子。
木乔从暗处现身出来,呵呵的笑着,也跟了进来,并随手将房门关上。
黄硕松开,转身取来一条净白的帕子扔给那个依旧捂着一只耳朵嗷嗷叫唤的老头:“难看死了,还不快擦了去。”
老头的弯弓腰一下子直了起来,嘻笑着接过帕子在脸上使劲擦着脸面。那张黎黑的老脸擦到哪儿白到哪儿。阿仇一边擦着脸,一边皱着眉毛问道:“师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黄硕招呼木乔在几案前坐下,随手给自己和他都倒了一碗茶,得意的说道:“是你的耳朵出卖了你。老头哪能有这样粉嫩的一双耳朵!”其实,阿仇装得很好。如果不是木乔跟她说过阿仇是扮成了老头,她险些被蒙了过去。
阿仇讪讪的摸着自己的耳朵:“师父,你的眼睛也太毒了点吧。我可是骗过了孙府所有的人。”
木乔小啜了一口茶,正色道:“少主虽然装的很象,不过刚刚却是出了一个大纰漏。”
“什么纰漏?”黄硕和阿仇齐刷刷的看着他。
“我朝最重孝道。哪有人敢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跑腿送信。”
黄硕不住的点头:“是不符合常理。”
阿仇“啊”了一声,和木乔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惊呼:“啊呀,我中计了!”说罢,麻利的摘掉发套。
木乔神形陡然紧张,扔下茶碗:“会长,有可换的衣裳吗?”
黄硕也回过神来了。既然是最重孝道,孙府又怎么会天天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来送菜呢?就算孙府肯,老头家里的子侄也不敢啊。真要是让家里的白发长辈风雨不断的去送菜,只怕街坊邻里会戳断他们的背。
果然,街面上传来阵阵纷乱,有人粗声粗气的嚷着:“统统围起来。一间一间的给爷搜。”
“喏。”听声音象是来了好几百号人。
木乔把窗户打开一线瞥了一眼,沉声说道:“是官兵。他们包围了这里。”
阿仇打开带来的包裹,已经换上了里面的长袍。他一边以爪代梳束发,一边小心的透过那线窗户往外面看,小声说道:“人太多了。木叔叔,其他的叔叔们呢?”
木乔懊恼极了:“我见你已经安全出了孙府,便让他们分批出城了。”
阿仇笑道:“这样也好,省得大家都倒霉。”
木乔关上窗户,叹道:“也罢,如果实在是混不过去,我们就强行突围。呆会儿,属下去引开他们,少主护着会长见机离开。”
“不,木叔叔……”
这时,楼道上热闹起来。“开门,开门。”官兵们的砸门声、碎瓷声、重物倒地和小孩的哭声响成一片。
“他们是在搜查房间。”黄硕呼的拉开卧榻的锦被,钻了进去。
木乔和阿仇闻言,不约而同的转过身,齐齐石化了。老天,屋子里象是遭了贼一样,长袍啊亵衣之类的扔了一地。黄硕披头散发,只穿了亵衣的坐在被窝里,拍着卧榻的内侧,很严肃的招呼他们:“还愣着做什么。你们还不赶快过来!”
……
“砰”的一声,紧栓的房门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军士踹开了。
“啊”。黄硕连忙用被子蒙了头,扯着嗓子尖叫。
木乔狼狈不堪的从榻上爬起,脸红了又白,白了再红,冲着汹涌而入的五个官兵点头哈腰:“军,军爷……”
为首的伍长上下打量着顶着个鸟窜、只穿了一条亵裤的木乔,嘿嘿干笑道:“这位爷好兴致啊。没听到我们弟兄们在搜房啊!”
木乔悄悄的塞了一大锭银子过去,讨好的笑道:“这,小的早上多喝了几杯,睡着了。”
他身上刺鼻的酒味令伍长十分不快。他不动声色的在凌乱不堪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扫过几案上狼籍的酒菜,又色眼眯眯的盯了一眼卧榻上那年籁籁发抖的被团儿,捏着鼻子走到木乔跟前:“兄弟,你真好命啊。”眼睛却落在了几案上那个胀鼓鼓的大荷包上。
木乔脸上更丰富多彩了,跟走马灯一样,转眼换了好几色。他赔着笑脸,很有眼力见的取了荷包:“军爷,您的荷包掉了。”
伍长笑眯眯的接过去收进怀里,冲手下一挥手:“这里没有,走。”
“喏。”军士们退了出去,隔壁传来沉重的砸门声。
木乔赶紧关上房门,却背对着屋里,不敢抬头。
黄硕掀开被子。
阿仇从里面跳了出来,抱着一堆衣服跑过去递给他:“木叔叔,快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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