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顾某听闻殿下去年是收集大批……那个‘粗粮’济民的,难道今年就不可以再用这个法子么?!”顾炎武面上失望之极,不甘的问道,“流民苦矣,决计不敢挑剔吃食,只求但活一命,便是汉王的恩德!!”
林风严肃的道,“先生是个学问人,却不知道这赈济的难处——去年我军大量收集食物,是从秋后开始的,那时田地尚暖草木未枯,而且运输很方便,可以集中力量从各处调集,现在临近年关,我治下各处漫天冰雪,教人如何收集食物呢?!”
“某又闻汉王今年推行仁政,自南方引进大批薯、芋良种,今年大获丰收,据说民间传闻,昔日大军出征时,囤粮堆积如山,乃远征千里从无乏粮之虞,前些日子还征召了上万新军入伍,难道如今就无粒米活人么?!”顾炎武涨红了老脸驳斥道,“唐太宗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殿下,这社稷根本,不在军力,而在千万黎民哪!”
林风大是尴尬,端起茶碗掩饰脸上的神情,干咳一声道,“先生不知,存粮是有一些——可这些粮食都是军粮,所谓军不可一日无粮,不然必未战自乱,先生如此学问,难道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顾炎武愤然道,“如此说来,大王如今就真的不愿伸出援手了?!”
林风和陈梦雷对视一眼,苦笑不语。
见此情景,顾炎武禁不住仰天长叹,“难道我泱泱神州,就无一人能颠转乾坤,拯黎民于水火么?!……”
林风叹了一口气,“既然是顾老先生开口,本王虽然艰难,但也决计不能不给面子……”
“哦?!”见事有转机,顾炎武惊喜莫名,失态的道,“大王是答应了?!”
“呵呵,先生莫要着急,这个事情急不来的!”林风稍稍沉吟,“宁人先生,本王跟你说老实话,现在边境上的流民太多,若是全部都要救,那是无论如何也是救不了的,所以咱们还得讲点方略!”
“愿闻其详!”
“这件事情说起来是有点残忍,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林风正色道,“本王的办法就是只就救青壮和十二岁以上的成童……”
话未说完,顾炎武即怒容满面,“汉王不是说笑吧?!流民大多合家满户,甚者还有数世同堂,如斯方略,真毫无人伦可言矣!!”
“本王可不是在开玩笑——寡人开始就说在前头了,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林风毫不客气的驳斥道,“现在就这个局面,要么大伙一起死,要么就救活容易救活的人,”他冷冷的看了顾炎武,“做事情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行的,救济百万黎民,其政务千头万绪,哪里有那么容易,而本王也没有那么大的成本,能把流民全家老小一齐养下来。”他瞥了顾炎武一眼,忽然笑道,“先生的菩萨心肠,寡人当然明白,不过这里送您一句话:书生误国——先生听说过没有?!”
顾炎武被他气得胡须乱抖,自他文章成名以来,天下人见了都是客客气气,谁敢当面侮辱,此刻林风如此无礼,简直前所未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按捺怒火,沉声道,“顾某受教了,还请汉王指点!”
“客气、客气了,本王怎敢指教先生,宁人老先生学冠天下,寡人就是再投次胎去读书,也是万万赶不上的,”林风嘻嘻笑道,“您老别生气,圣人不是说了么: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个救济的事情本王好歹也是做过一次了,有经验,您在这方面赶不上我也是很正常的!”
见顾炎武错愕不已,林风端起茶碗,“来、来,喝茶!——穷经治学,意见不合实属平常,老先生学究天人,难道还能跟咱们后辈小子计较?!”见顾炎武怒色渐去,林风放下茶碗,诚恳的道,“先生勿要生气,晚辈的方略虽然残酷,但却是眼前最实际的法子,也是流民百姓最能收益的法子——您看,咱们粮食只有这么多,若是平均分配一锅粥撒下去,最后大伙都活不过这个冬天,难道先生真以为本王不想救人么?!”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顾炎武悚然动容,到底是当世大儒,治学磊落,当下站起身来,深深躬身致歉,“老朽迂腐糊涂,适才竟误解殿下深意,惭愧、惭愧!!”
林风起身回礼,“若是按照本王的方略,咱们大汉会派遣官吏,在这些流民总挑选青壮男女和童子,与他们签订契约,然后借给他们口粮,再迁徙至关外辽东屯田,待来年有收成之后,在分年逐一返还,”他看了看顾炎武,“先生以为,此计如何?!”
顾炎武皱眉道,“若是这些青壮不愿抛弃老小病患呢?!”
“那寡人就爱莫能助了!”林风叹道,“此事听凭自愿,咱们大汉决计不会用强!”
“那……大汉在关外真有如许良田?还有这么多种子农具?!”
“关外沃野千里,只要他们能吃苦开垦,田地决计没有问题,”林风笑道,“至于种子农具,不用寡人开口,那些晋徽商人自然会找上门去——去年这些放债的商人就大捞了一把,今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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