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铁骑,现在蒙古大军在左、八旗军在右,互相呼应,合军四万多人,大举南下……”
“你说甚么?!”林风这会确实是真的吓了一跳,再也顾不上掩饰,腾手一把楸住王忠孝的前襟,厉声喝道,“你不要胡说,科尔沁一直风平浪静,军统早已密切监视,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参战?!”
见林风发怒,王忠孝竟然无一份畏惧,任他拧着自己的衣襟,沉声道,“不敢欺瞒主公——八旗军和蒙古军都是骑兵,速度极快,前日我们二旅就和他们在库伦打了一仗,战死了两百多弟兄,现在赵大人在朝东行进,要与驻军彰武的马将军汇合,怕主公不知道消息,特地派卑职日夜兼程,通报军情!”
王忠孝的沉稳感染了林风,他渐渐镇定下来,慢慢松开王忠孝的衣襟,轻轻替他抚平胸前的褶皱,沉吟良久,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本王这里给你先记一功,忠孝受苦了,你就先不忙回去,在我近卫军中效命,”林风微笑吧,“忠孝鞍马劳顿,先下去歇息吧!”
待王忠孝在亲兵的搀扶下远去,林风忽然转头队慕天颜道,“鹤鸣,依你之见,此事是真是假?!”
慕天颜微微一怔,呆了好一会才省悟过来,抬头仔细观察着林风的脸色,试探着道,“莫非……莫非主公的意思是,王忠孝是清军奸细?!”
“是啊,这个蔡毓荣智勇兼备,实在是非比寻常啊,”林风心中沉重,苦笑道,“眼下咱们连续攻了几天几夜,我军固然伤亡惨重,可清军也应该损失不小吧?若是这个时候撤围而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慕天颜哑然失笑,摇头道,“主公不知,这个王忠孝是卑职的学生,”见林风惊讶,他拱拱手道,“主公难道忘了,卑职原本供职马庄武学步军科,讲授戚继光的《练兵纪要》,这个王忠孝就曾在卑职座下听讲,此外,适才卑职也曾仔细观察,王忠孝少尉的衣着服饰、军衔肩牌亦无一分差错,何况……”他伸足踢了踢地上死去的战马,“何况这战马后面也有第六军的烙记,鞍具马镫都有‘胡记铁行’的徽号,应该是错不了的!”
林风默然,沉思片刻,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科尔沁参战,这下战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唏嘘良久,他勉强振奋精神,对慕天颜道,“鹤鸣,不论今后如何,这个辽阳咱们都非拿下来不可——此事不适再拖——传我将令,中军即刻列队,命骑兵下马、炮兵出阵,全数参与攻城,城破与否,就在此一举!!”他瞥了慕天颜一眼,忽然沉下脸来,冷冰冰的道,“此事交给你和瑞克去办——记得了,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也不理会你们用什么计谋,寡人只要辽阳城,若是再拿不下来,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罢!”
慕天颜转身而去,不多时沉寂了一整天的中军大鼓轰然齐响,召军号吹至第九轮,休息了一整天的近卫军已经排好了队形,沿着这片起伏绵延的丘陵,列成了了一个方阵,军容齐整精神饱满,眼见汉王阅视,人人凝声息气目不斜视,托枪肃立不敢稍动。
林风点了点头,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的对侍立一边的慕天颜狠狠地一挥手,传令兵大声喝令,牛皮军鼓轰隆作响,数百把长刀一齐挥起,斜指天空,在夕阳的照射下青光耀眼,忽然鼓点骤停,长刀猛的斩落下来,犹如冰凌过项,鲜血狂喷,无头的尸身软软仆倒,数百颗人头如皮球一般沿着山坡径直滚了下去,在整齐的军阵前拖出一条赤红的血带。
慕天颜脸色铁青,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大步走到整装待发地军阵前方,大声训斥,“诸将士,若有畏敌避战、退缩不前、临阵脱逃者,这些民壮就是他们的榜样!……”他抬起左手,指着那数百具血淋淋的尸体,转头缓缓巡视,见士兵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纷纷垂下眼帘不敢与他的目光接触,语气稍缓,“诸位都是我大汉的好儿郎,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朝廷丰饷厚待、优抚军属,要的就是将士们今日报效君恩——”他忽然提高声气,纵声狂呼道,“诸君,汉王有令,先破城者官升两级,录功一等,赐田百亩,奴隶五名,城破之后犒劳三军,辽阳城金帛子女,诸君可自取之!……”
一众士兵俱俱面面相觑,实际上自林风天津整顿以来,汉军军中尤重纪律,宣讲队三令五申,宪兵部日夜监视,少数高级军官或者还可暗地里胡作非为,但基层官兵却战战兢兢不敢放肆,此刻听慕天颜公然宣布可以纵兵抢劫,官兵们几乎不能置信。骚动良久,数千士兵彼此交换着眼色,忽然欢声雷动,欢呼雀跃,“汉王万岁!!……”
“你们也是一样!”慕天颜微微一笑,转身对着汉军侧后的民兵道,“诸位跟随我大汉作战,劳苦功高,城破之后亦可自取所需!”他大手一挥,“辽阳一城尽为贼寇,谋害我大汉将士,罪大恶极,我大汉军威所指,焉能不略施薄惩?!……”
民兵们草草成军,对军律可谓一无所知,这时听见慕大人当众怂恿,顿时哗然,交头接耳轰轰然乱成一团,立时将慕天颜的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声浪里。这些被汉军征发的迁徙流民大多以宗族、同乡为纽带聚集,自昨夜以来一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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