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冲到护城河外边,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大炮,不是抬枪也不是松木杆子,是铁炮,一家伙下去能打五里地!”
***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你看清楚了,城头上有多少大炮?!”
“回禀大帅,卑职只看到四、五门,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杨六娃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他补充道,“不过……启禀大帅,梓潼县城头打的是王屏藩的旗号!”
“哦?!!”***呆呆地看着这名军官,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才摆摆手,吩咐旁边的亲兵,“赏五两白银!”
待这名军官下来,他禁不住皱起眉头,很是有些头疼,这个王屏藩到底是搞什么鬼?!难道要死守梓潼么?死守梓潼有什么意思,就算守得住一时,他又能有什么好处,他客军四川,孤立无援,如果不赶紧跑回贵州、湖南,那纵然占得了一些小便宜,又有什么用呢?
想了半天,他也没有得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结果,虽然这几年以来,他一直在和王屏藩在西北搭档,但却都是遥遥呼应,进退之间有个照顾罢了,其实连见面都只有两、三次,所以虽然距离不远,但却没有什么私人交情,也就更加谈不上深刻了解了。
这次王屏藩藏头露尾,一场仗打得扑朔迷离大违常理,弄得***一头露水,真不知道他那边打得是什么主意。
他在营房内缓缓度步,来来回回转了大半个时辰,心中始终无甚结果,犹豫半晌,他转身回到书案边,扯过一张札子,提笔写到,“督师安西将军张公钧鉴:……”
“轰隆……”一声巨响,一阵巨大的声浪袭来,几镇得房梁颤颤发抖,***笔下一颤,一大团墨水滴在信笺上,将那张上好宣纸染得乱七八糟,他勃然大怒,“啪……”的一声,生生将毛笔捏成两截,怒声喝道,“来人!!……”
一名老亲兵应声而入,单膝跪倒,抱拳道,“老爷!”
“外边是怎么回事?!”***怒容满面,“军营之中,哪里来的怪响?!……”
未等老亲兵答应,一名军官未及通报,一头撞了进来,迫不及待地大声报告,“报!!……启禀军门,我军遭遇敌袭!!……”他喘息未定,反手一指镇外,“大帅,大帅……外边……外边梓潼河上来了许多小船,朝咱们大营射箭打炮……”
“什么?!……”***几乎不能置信,大踏步绕过书案,一把拎住军官的衣襟,怒声道,“咱们地哨探呢?!——扎营之时,本将军不是亲自下令,要你们朝外放出马队了吗?!”
“不知道……”军官被***生生提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这次犹自强行抱拳行礼,“卑职确已派遣一哨人马朝梓潼河上游打探……不过到此刻方未回来……”
“混帐东西!!……”***狠狠地将这名军官掷在地上,怂得他连连滚了几个筋斗,这时尤未解恨,又上去踢了他一脚。
“报!!……”一名士兵自从门外急急而来,跪倒在地,大声报告道,“启禀大帅,后队步军营牛参将、周游击、炮兵旅刘正将军有报:官道两旁发现王贼大队,时下正克力抵御,还请大帅速发援军!!”
***胸中大怒,一张黑脸膛顿时涨得发紫。这时他紧紧地瞪着这名报讯的小兵,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下得小兵满头大汗,浑身上下如同筛糠一般颤颤发抖。
房中一片沉默,不远处的炮火轰鸣声、重物撞击声、兵刃撞击声、厮杀呐喊声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房内个人脸色各异,确没有一人胆敢大声呼吸。
沉默半晌,***脸颊上的肌肉忽然松懈下来,这时和颜悦色、满面春风,温言道,“嗯!——好!”他指着这名报讯小兵,转过头来,对老亲兵笑道,“给这小兔崽子称十两银子!”
小兵浑身一松,背上的冷汗将衣襟得水淋淋一片,这时神情呆滞,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微微一笑,伸手取过腰刀系在身上,大踏步朝门外走去,临了还不忘记朝小兵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刚刚走出帅帐营门,他的中军官骑着战马,自街角那头急急冲来,远远地望见***,急忙滚鞍落马,单膝跪倒,大声报告道,“启禀恩帅,我军遇袭!……”
“知道了!”***好整以暇,慢慢跨上战马,略略朝前方眺望一眼,沉声问道,“战况如何?!”
“尚可!”中军官喘息着道,双手抱拳,“启禀恩帅,贼大队自梓潼河上游来袭,镇郊也有些游骑滋扰,不过声势虽然骇人,却也只是远远地射箭放炮,没有迫得很紧!”
***心忧后队,这时却不便直接询问,他淡淡地道,“现在有多少人马到了中军!”
“回禀恩帅,除却先锋骑军营之外,恩帅的亲卫营、中军标营以及幕下的先生门都在这里!”中军仔细回忆了一下,补充说道,“末将来的时候,还曾看到过步军营牛参将的人马,不过似乎只是其中一部!”
“好!”***点头道,“你核算了没有,现在镇上的人马到底有多少?!”
“回禀恩帅,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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