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伊霍诺夫斯基一行在直隶的生活很繁忙,其中最主要的业务就是找房子——这件事情确实令大汉帝国的官员们有点难以理解,实际上这种使、领馆的概念对于十七世纪的中国官员们来说有些陌生,在以前的历史记载中,国与国之间外交活动很少采取这种方式进行,或者说不是采用“驻大汉国大使”这种说法。
如果说有类似情况的话,倒可以拿《史记》上的某些事件来比较一下,不过那个时候的大使不叫大使,正确的名称叫“质子”,至于稍微低级的隶属官员,那也根本没有什么秘书参赞或者武官之类头衔,中国人的说法一般叫什么“主薄”或“从事”甚至“食客”之类。总而言之负责接待洽谈的礼部官僚们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根本不知道这帮人到底是来干什么——或者说是这么理解:既然没有打仗,彼此之间又没有什么直接威胁,那这帮家伙干嘛在北京长住呢?
因为缺乏沟通了解的关系,俄罗斯沙皇帝国在北京的大使馆建立过程中还闹出了一些小小的笑话,比如最开始的时候,大汉礼部官员就搞不清楚这个所谓“俄国大使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听说人家准备长驻,而且不打算住大汉的贵宾馆,这边官员们就有点犯难,经过多次调研会议,礼部尚书李绂大笔一挥,专门拨了一笔银子准备给人家盖房子,而且还专门行文总参谋部衙门,要求大汉军方派出精锐部队进行保护。
在大伙儿的心目中,这个大使馆大概就是一个“贵宾馆别院”,可能是人家老外不大喜欢“市井喧闹”,很喜欢咱们的“田园风情”或者“淳朴乡土”啥的,总之就是很文人、很诗情画意的那种——这个论调很对诸位大人的胃口,众人于是对一众俄国使者顿生敬仰:果然不愧是大国使者啊!格调就是这么出尘飘逸。
不过既然如此,咱们天朝上国,那就万万不可丢了面子,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嘛,咱们泱泱中华人文荟萃,岂能连这个都不懂吗?!所以工程立即上马,免得人家说咱们满朝文武都是一帮市侩。
当这边轰轰烈烈忙了大半,负责全程陪同接待的礼部官员得意洋洋告诉慢世界找房子的伊霍诺夫斯基大使阁下:您老就甭忙了,这点子小事何必劳驾您,咱们大汉早已把大使馆安排妥当,您就收拾收拾搬家吧。
可以想象伊霍诺夫斯基一行哭笑不得的神情,于是双方不得不就“大使馆”这一概念进行一连串的斡旋探讨,当俄罗斯使者告诉大汉官员,所谓“俄国大使馆”就是沙皇陛下在中国的领土,没有经过允许,大汉国不得侵犯之类后,帝国礼部一片哗然:这还了得、这还了得,真他妈反了不是?!这帮子蛮夷真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边还没打仗,你们就盘算着割让土地了,而且一开口就是京城,真当咱们大汉百万雄师是摆设不成?!
于是谈判立即破裂,礼部尚书李绂立即上书汉王林风,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根本没什么好谈的,什么叫“有辱国体”?什么叫“丧权辱国”?如果说这件事情都能够妥协,那他这个礼部尚书除了上吊之外,真找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以谢国人”。
林风在这个事情上颇为为难,这个时候俄国使团在京城“割据”的事情已经传遍朝野,一众官员议论纷纷,这个时候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实际上关于俄国人常驻京城这件事情,大多数官员的看法就是“此辈蛮夷见中华强盛,心而慕之,于是遣质子而求庇之”,拿出当年李世民时代关于突厥、高丽那档子历史来比较,所以说这边原来定下的基调就是:咱们大汉对他们得客气而不失亲热,同时还得要“剿抚并用”,也就是说要让人家感受到咱们大汉天朝的气度,也得让他们明白咱们的强悍的实力,而通过这些手段,最终要让他们对中国产生“象儿子依赖父亲”的那种感觉。
可以想象,伊霍诺夫斯基当然没打算让彼得一世拜林风当干爹,而俄罗斯方面也没打算给汉王上个什么“天可汗”之类的尊号,于是两种意识形态立即撞了个头破血流。
当把这件事情梳理清楚,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林风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让手下的一帮文武大臣们明白大汉国与俄罗斯帝国之间的关系。
关于所谓俄罗斯大使馆的事情,林风给出解释就是一桩人情往来:因为俄罗斯人那边非常客气,咱们的使者团去了莫斯科之后,人家的皇帝二话不说,立马在自己的首都给咱们割让了一块地盘——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是谁?咱们是天朝上国,那还能占人家这点小便宜?再说了,我汉王是什么人?那还能欠人家俄国皇帝这个人情?人品有这么烂么?
现在人家俄罗斯使团千里迢迢的过来了,咱们能让人家看扁么?占小便宜和小偷小摸有啥区别?要真干出来了那咱们中国爷们还怎么做人?所以说如果不还这个人情的话,岂不是让满世界的蛮夷看笑话。
无可否认,林风在这一方面的天才是无庸置疑的,不论什么事情,伟大的汉王陛下都可以另辟蹊径找出一个非常贴切的解释,从而令大多数人感觉非常合适。这一次也不例外,当中南海的解释出来之后,朝野上下包括最喜欢挑刺的京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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