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级不过从四品,看军衔不过一陆军上校,但汉王于他言听计从,宠信非常,朝中人望直追李光地、陈梦雷等一众大佬,由此可见权力和级别有时候不一定是统一的。
与往次一样,顾炎武见了林风,草草行礼道,“臣,国学侍讲顾炎武,拜见汉王殿下——汉王千岁!!”
“先生请起!!——这边坐!”待顾炎武坐下,林风笑道,“老先生今天来,恐怕又有大条道理要讲吧?!”
“恕臣不恭!”顾炎武没有回答林风的话,大大咧咧的从靴筒里抽出一根烟袋,啪嗒点上火,自顾自的吞云吐雾,“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今天老臣忽然来了兴致,想和殿下聊聊!”
林风哑然失笑,现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会忽然跑来对自己说,没啥事情,就找你扯扯。不过他就是喜欢顾炎武这个脾性,脸上却皱眉道,“哎,我说顾老,您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寡人日理万机,时间紧张得很哪!——您这回想说什么?!”
顾炎武嗤之以鼻,他身为礼部拾遗,对这事可是最为清楚不过,最近朝廷改制,满朝文武都忙疯了,就他一个汉王一天到晚没事晃荡,现在内阁班子才刚刚搭好,文档都才理会清楚,他汉王接不到奏报,那怎么忙得起来?!他持着烟管,在桌缘上轻轻磕了磕,“汉王您想听什么呢?!”
这可就奇怪了,不是你要找我么?!林风失笑道,“老先生想说什么,那寡人就听什么!”
“那好!”顾炎武点了点头,“臣听说咱们大汉要铸造大汉新钱?!”
“是有这么一回事!”林风点头肯定,转头朝顾炎武望去,讶然道,“您老人家不会不知道罢?以前咱们大汉朝军政紧张,多有战事,所以这个内政就有点不修了,现在咱们治下的百姓都还在用顺治通宝或者康熙通宝,听说辽东及朝鲜、东瀛等边远地方还有人用崇祯钱——如此荒谬之事,自然不得听知任之,而今我大汉顺天应名,改元称制,当然要铸造‘元兴通宝’,以为万民流转!”
“这是自然,”顾炎武笑道,“难为殿下一代天骄,居然于次小事留心,老臣佩服之至——不过殿下打算如何铸造铜钱呢?!”
林风疑惑的看着顾炎武,这话有点莫明其妙,他到底是说铸造铜钱的冶炼方法还是指行政上的操作手段?!
“哦,失语、失语!”顾炎武见林风错愕,当即省悟过来,摆摆手道,“老臣是想请问,你是打算让那所衙门来操办这件事情?!”
林风愈加奇怪,他根本不相信顾炎武连这个都会不知道,随口答道,“当然是户部派员督察,工部出工匠人丁了?!”
“呵呵,是啊,这倒是老祖宗穿下来的法子,历朝历代都是如此!”顾炎武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朝林风笑道,“汉王如此遵行,也不算令人意外!”
他到底想说什么?!林风当下打起精神,定定的看着顾炎武,“老先生,您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不同的方略罢了?!”
“正是如此!!”顾炎武果然点了点头,随手把烟袋搁在桌子上,正色道,“敢问殿下,如今我大汉财力如何?!”
“财力?!……”林风微微一惊,随即大笑道,“我大汉财力一向丰裕!——先生何出此言?!”
“丰裕?!”顾炎武摇头笑了笑,不屑的哂道,“不见得吧?!”
林风咳嗽一声,“顾老——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好罢!”顾炎武微笑点头,“臣得殿下关爱,在京久矣,故我大汉往事,倒也还听得一些,这里久给大王算算银子罢!”
他咳嗽一声,振奋精神道,“我大汉起兵之初,夷灭伪清朝廷,收其国库、内帑,据言,折合白银约莫四千余万两,对否?!”
林风稍稍犹豫,随即点头道,“不错!”
“此后备战、扩军,收降、赏赐有功人等,大战图海,仅半年时间,就用掉了将近一千二百万两,是吧?!”
林风一想起这件事情就头痛,这军队果然就是大投资,真是烧钱的东西啊,当下闷着脸道,“攻下天津、保定得了六十余万,不过为了整肃人心,绥靖地方,安抚投降官员,遣散俘虏什么的,又花了不少,总数是一千三百五十余万两!!”
“是了,汉王殿下于此事上做得极好!古往今来,许多揭竿而起的英雄豪杰,就有不少在黄白之物上吝啬,结果失尽人心,而汉王于数月之间安息地方,收拢人心,一载之内及举兵四向,人人效命,除了大义人心在外,这白银可是帮了大忙!!”顾炎武笑嘻嘻树起一支大拇指,“许多人都说汉王鼎立之初太过鲁莽,银钱散发太过泛滥,真书生之见也,须知乌合之众乃令行禁止,除恩威之外更无他法——殿下您可知道,您就是在此数月之间得了兵士归心,于是伫立不败,呵呵,由微知著,汉王真是做大事的人!!”
“哪里、哪里,”林风心中好受多了,当下笑道,“先生太客气了!”
“得直隶之后,汉王又做了三件大事,一件是开港天津,起大船,走海路通南北,此事听说殿下亦耗费巨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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