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林风这个角度来看,戴梓确实不能算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如果说需要评价的话,那从他身上可以看到儒家典籍里对“贤德之士”的诸多记载:务实、勤恳、认真负责、淡薄名利,甚至还有那种对君王近乎粗暴的耿直,但实际上他在当今的士林中却是一个另类,现在的儒家官员早已不是书本上的那种东西,基本上一个个都聪明乖巧、善解人意,说起谎话大话、拍起马屁来滔滔不绝面不改色,而官场规则里若是要栽培一个官员,那就必须“磨砺棱角、历练纯熟”,贬义来讲要变成官僚油子,褒义来讲这个要求也可以理解为“慎独”,林风也不知道儒家子弟的这种转变到底是进化还是倒退,不过无论怎样,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来改变这一切了。
“臣工部曹军械督造总管戴梓,拜见主公!!”戴梓依旧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木呐的给林风行礼道。
“哦,云开免礼,来,来,先坐下说话,”林风这时的倒一时间顾不上戴梓,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的戴梓身后的几名西方人身上,“这几位是?!……”
“尊敬的国王陛下,您好!”出乎意料,打头的老外汉语流利非常,而且满带着粤语腔,只见他熟练的理理了衣服,一本正经的跪倒在地,叩拜道,“汉王陛下,我是耶稣会传教士FerdinandVERBIEST,当然,您可以称呼我为南怀仁……哦,对了,按照中国规矩,我也有小名,我有一位文学家朋友送给我的,叫‘敦伯’,所以您也可以叫我南敦伯!”
“免礼、免礼!!……”林风哑然失笑,看来这个老外还不知道表字和小名的区别,要知道中国人的小名大多都是乳名,平民百姓叫阿猫阿狗,豪门大户叫阿富阿贵,这玩意和表字可真是拉不上太多关系,当下笑道,“好吧,那敦伯先生也请坐吧!”
“谢谢陛下,请容许我为您介绍,”他躬着甚至,微微侧过身去,指着身后的同伴道,“这几位先生分别是汤姆逊、葛礼、蒙可多和布兰西斯,都是耶稣会传教士,我们受您的大臣戴梓阁下邀请,现在正在大汉王国的兵工厂担任顾问!”他指着那几位传教士,介绍到谁,谁就一本正经的按照中国礼节跪下磕头,规规矩矩,竟与大汉官员们的做派一摸一样。
原来如此,林风心中了然,突然热情起来,“哦,那幸会、幸会!——几位先生请坐!”他转过身去,对李二苟招手道,“来人,上茶!”
待众人坐下,林风微笑道,“云开,我看你这次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正是如此,”戴梓刚刚坐下,此刻听主公问话,又急忙站起身来,躬身道,“启禀主公,此次晋见主公,正是为了改进咱们大汉火枪的弹子,”他指了指南怀仁,“顺便也要为南怀仁、汤姆逊几位先生于主公身前请功!”
“改进子弹?!”林风一怔,“怎么个改进法?!”
戴梓也不答话,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轻轻打开,“主公请看,这就是微臣在南怀仁等诸位先生协助下,改进的新式火枪弹子!”
林风侧过脑袋看了看,之间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纸卷,看上去倒很有点象香烟,只不过短了一点,当下不禁愕然道,“这……这个就是‘新式子弹’?!”
“然也!!”戴梓点了点头,“主公有所不知,自上次臣奉命改进燧发枪之后,咱们的军械不论射程还是精度都精进甚多,但唯独射速却依旧不尽如人意,而且于‘避水’、‘防潮’一道,亦缺陷甚多,此次主公回军之后,臣曾听参谋部言,前日主公大战葛尔丹时,天降暴雨,火药弹子尽湿,而我军万千火枪大炮,竟不能燃发一矢,实乃大憾,此外,南方王大海都督往征江苏,江南地理炎热,水土潮湿,火器亦多有无用者,故臣这段时日多方设法,今在南怀仁等先生襄协下,终于略有小成!”
“那,这个……这个子弹……”
“主公请看,此弹外部为油皮纸包裹,内置火药弹丸,其药量、弹丸均已测量妥当,即装即发,方便之极,除射速提高之外,亦能防潮,可屯聚储存,可千里转运,好处自然是极妙矣!”戴梓笑道。
“哦,”林风心下恍然大悟,看了看戴梓和南怀仁,皱眉道,“做过试验没有?!”
“已交付参谋部多方测试,近卫第二军的兵士和马庄武学的生员都说是极好!故今日方敢呈现主公!”
“那就好!!”林风舒了一口气,仔细的看了看这种纸包装弹药,心道看来这玩意应该就是后世子弹的雏形了,这个戴梓也还真了不起,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搞出这个超时代的东东,转头看了看戴梓,指着子弹问道,“云开,你这回可是立下大功,这玩意若真能列装咱们的军队,那战力可是大大提高——对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主公谬赞,臣愧不敢当,”戴梓口中谦逊,面上却是得意洋洋,“是爆竹!!——主公不知,那几日臣想破了脑袋,却总是没什么进展,于是和南怀仁先生出去踏青,忽然于路上遇到一队出柩的丧队,其纸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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