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前之敌有些陌生,同时缺乏细致深入的情报,军事会议并没有产生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所以汉军目前的军事行动显得有些保守。虽然就在不久之前,赵良栋的部队就曾击破过敌人的侧翼大军,但在现在看来,这种胜利显然很缺乏代表性,久经战火的汉军诸将显然不认为喀尔喀和回回仆从军和准葛尔精锐是一回事。
现在两军前线维持忻州云中河一带,林风一声令下,后军近十万民夫一齐上前,在军队的掩护下建设大营堡垒,构筑炮台工事,主力部队就在这种类似于蚂蚁搬家的行动中步步为营,缓慢而又坚决的蚕食着蒙古军的前沿。
战斗无时无刻不在发生,随着汉军防御工事的步步压迫,聚集在忻州一带的蒙古军顿感空间狭小,不得不派出大批骑兵部队主动出击,拼命阻挠汉军的土木工程建设,最开始的时候,这种午夜时分的骑兵突袭曾经取得过非常良好的效果,猝不及防的火枪兵和民夫在骑兵的冲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但经过多次教训过的赵良栋很快就调整过来,赵广元的骑一军被集中起来,靠近前线分班警戒,而在施工的同时,后方往往在射程之内堆垒炮台,对可能发生的战斗进行火力支援,这种配置模式很快就让蒙古军尝到了苦头,因为兵力分散、火力不足等等原因,这些小规模的出击骚扰往往在很早的时候就被骑兵斥候发现,随即汉军铁骑立即出动迎击,边打边撤,待到敌军进入己方火力范围之后再开炮轰击,致使对方死伤累累却无法靠近工事一步。
用精锐骑兵去冲击敌人的堡垒无疑是极端愚蠢的。蒙古军很快就停止了这种徒劳无益的尝试,而当汉军的蚕食阵线推过云中河之后,准葛尔大军很快就意识到了目前自己已经陷入了窘境——他们引以为傲的蒙古铁骑在连绵不绝的坚固工事之前毫无用武之地,而就双方的火力的对比来看,不论是单兵火铳还是大口径火炮,相对于汉军,己方无疑都是大大逊色。
就目前的态势来看,葛尔丹的被动防御,消耗敌军的战略基本宣告失败,用游牧民族的心态来衡量汉族的人力无疑相当可笑,他大大低估了汉军的耐心和动员能力。所以现在战场主动权已经基本掌握到了汉军手中。
虽然在军事会议上林风大谈特谈所谓的“持久战”,但实际上大伙儿都清楚,包括林风在内的汉军诸将根本不相信葛尔丹会和汉军在山西打一场拉锯战,这种惨烈的消耗战根本不是他葛尔丹所得打得起的,而且更为可虑的是,就目前的政治形势来说,林风也不是他的生死大敌,他来山西只是为了捞一票而不是和汉军拼命,他的真正的敌人在东蒙古、在呼伦贝尔大草原。
如果林风没有猜错的话,准葛尔大军之所以摆出这么一副防御的架势,只是为了回复在太原攻城战中疲惫的军心士气,同时等待汉军出错罢了。这种被动的姿态只是一个迷惑敌人的烟幕,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在寻求一场有利的决战。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大决战的导火索竟然是远在太原的于成龙。
自本月上旬汉王特使进入太原之后,伪清山西巡抚于成龙为太原数十万百姓计,即投降大汉朝廷,而这个投降的唯一条件就是,汉军必须在近期内赶运一批物资至太原,周济濒临绝境的太原军民。
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这种要求都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所以当于成龙的投降书和巡抚大印抵达播明之后,汉军的遣往太原的运输队便立即启程。
为了拉拢山西百姓,树立大汉朝廷在山西的正面形象,为汉王林风威望计,这支运输大队极为庞大,其大批物资之中除了大批粮食之外,还有不少药品,和维持太原防务的军械,在近卫军一众参谋的计划之中,这支庞大队伍将又近卫军步兵一个旅、骑兵一个旅近五千人护送,自从播明上船,经滹沱河转到牧马河抵达定襄,避开蒙古骑兵的锋锐之后,再朝东绕一个大圈子,经龙花河走平定州,在孟县一待弃船登陆,沿着官道经过寿阳、榆次,再在军队的掩护下,接着峪水一鼓作气运进太原城。
平心而论,这个计划就书面的角度来看,无疑是无可挑剔的,参谋们殚精竭虑,考虑到了各个细节,而就在队伍出发之前,打前哨的先头部队就已经预先赶到了各个预定的停歇点做准备,各种运输工具准备得相当完善,而负责掩护的部队也都是训练有素、忠诚果然的精锐部队,不过可惜的是,任何计划都仅仅只是计划,赶不是情况的变化。
这支运输船队刚刚从滹沱河行使到定襄就被蒙古大军的斥候发现——自从林风在播明设立大营并且借着河道囤积粮秣之后,葛尔丹就一直为此忧心忡忡,在他之前的判断中,出征的汉军大部队高达数十万,想来对粮秣给养的要求一定非常惊人,而直隶和山西虽然临近,但太行道却是出了名的险峻南行,所以他估计汉军的后勤供应一定非常吃紧,但这回汉军到达忻州之后,却大肆利用水道来运输,不但大大节省了人力物力,而且也速度极快,这实在是令他有点措手不及,实际上他本来就很有骑兵流动出击,截断汉军粮道的打算,而汉军这种水陆并进的供给方式无疑令他的“截粮战术”沦为鸡肋,为了扳回这一劣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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