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都斤镇大可汗大营,无数的突厥骑兵已经聚集起来上都穿着破破烂烂的皮祅,跨下的马也是瘦骨凌形,另外有一些人却是身穿绫罗绸缎,脸上发出红光,跨下的马也是骠肥体壮,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些身穿绫罗绸缎,脸上发光的突厥人多是阿波可汗的部下,而穿破烂皮祅之人多是沙钵略部下,由于阿波可汗去年的先行撤退,部下都已捞足,整个冬天都过得非常舒服,而阿钵略的部下除了阿钵略亲信部族数万人,其余人都是苦熬了一个冬季。
周齐两国未统一时,为了结好突厥,每年两国都争相送给突厥大批绸缎,粮草及其它金银等物,突厥人不耕不牧,坐享其成,这也是突厥人发展最快的时期,他们全力向西,将西边各国打得抱头鼠窜,疆域横跨万里。
自从大周一统北方,将突厥的岁供断了之后,突厥人的日子就难过起来,除了牲畜肉食他们能自产外,其余东西几乎要靠抢,本来周武帝死后,大周又重新恢复了朝贡,而且还将公方下嫁,可是没过一年,大周竟然被大隋取代,他们的岁贡又断了。
本来此时并不是突厥大军出动的时候,毕竟经过一个冬天,许多牧民的马匹瘦弱,不堪远距离骑乘,只是头几年他们还有不少以前存储下来的物质,这几年存货用光后,一旦没有抢到足够物质,日子自然是过不下去。
看着那些穿着破烂皮祅之人经过,阿波的部下都忍不住大声嘲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沙钵略的部下也忍不住怒目而视,双方虽然暂时联合起来,这裂痕可不那么容易弥补。若不是限于两边首领的严令。说不定自己人打起来也未可知。
一副高大的狼头大插在一座山头上,山头四周队列森严。两旁的突厥骑士都是昂首挺胸,目光森然,看到这个狼头大,所有赶过来的牧民都低下头颅,从旁边经过时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突厥人以狼为崇拜,这个狼头大就是突厥大可汗地象征,四周守着的卫士就是沙钵略最为精锐地金银卫,突厥四十万大军。金狼卫是精中选精,总共不过五千人,金狼卫出现在哪里。大可汗就在哪里。
在山上,沙钵略、阿波、安遂迦、处罗侯还有突厥的各个特勤、叶护、利发、俟斤、啜、吐屯行等贵族正准备祭天。千金公主脸上蒙着面纱,也第一次出现在祭天的现场,三牲头颅整齐的摆放在案中,十几个萨满围着祭坛狂热的又跳又叫。
一个年老的萨满停止了脚步喊道:“吉时到!”
其他萨满也一起停了下来,沙钵略携着千金公主正要对天跪下,一个特勤突然站了出来:“大汗。且慢。我们大突厥祭天。什么时候允许女人参加了?”
沙钵略停下来向那名特勤看去,见正是堂兄大逻便阿波可汗的一名部下。心知阿波对自己还不心服,恐怕是故意打击自己的威信,心中暗恨,只是这个问题一提出来,许多贵族眼中也发出疑问,显然是要他给一个解释。
“女子又如何,她是突厥地可贺敦,为什么不能祭天?”沙钵略目光锋利如刀,冷冷的盯着出言反对千金公主祭天的那名特勤。
沙钵略已做了两年大可汗,目光中自有一股威严,那名特勤被沙钵略问得一阵心虚,转头向阿波可汗,阿波可汗面无表情,特勤只得结结巴巴地道:“她虽然是可贺敦,可她……她对突厥有……有什么贡献?”
女子不能参与祭天,这是突厥古老流传下来的习俗,不过,突厥地可贺敦到底能不能祭天,却没有规定,在突厥可贺敦有很大的权力,这种权力源自于突厥在大汗死后财产的继承,新任的大汗将继承前任大汗的一切,包括他的可贺敦。
由于草原上强者为尊,身为突厥可汗随时可能要带领部众战斗,在突厥人强大起来之前,大多数可汗都死在战场上,很少善终,而可贺敦在丈夫死后依然是下一任大汗地可贺敦,新任大汗可能是她以前丈夫地弟弟,也有可能是儿子,还有可能是孙子,虽然突厥可汗多是兄死弟承,可汗继承时依然有可能年幼,那里权力就会完全掌
贺敦手中。
以前地可贺敦也有参与祭天,有时甚至是祭天主持,只是这种事大部分发生在可汗年幼或者可贺敦为突厥作出大贡献时才有资格。
特勤的问话顿时让沙钵略语塞,宇文芳嫁到突厥二年多年,要说对突厥有什么贡献自然谈不上。
宇文芳站了出来:“为什么女人就不能祭天?”
特勤见沙钵略不答,胆气顿壮:“祭天是为了向长生天祈求胜利,女人不能打仗,如何能祭天,若是引得长生天发怒,让我大突厥此次出兵失败,谁来负责?”
众人顿时骚动起来,宇文芳死死地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那名特勤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后退几步:“你要干什么?”
只是突然想起自己被一个弱女子吓退,那名特勤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宇文芳并不回答,掀开左手的衣袖,露出一条如凝脂般雪白的胳膊,那些突厥贵族看得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想道:“果然不亏是中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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