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把弩端平,用望山瞄准须仆尤提,直等老头走到右贤王面前,敲响身上的腰鼓。他把右手食指伸进嘴中啜了一口,探出窗外感觉一下当时的风速。根据经验,将‘弩把’往下压了压,让望山抬起正对准右贤王的右耳下方。这样箭射出去后会顺着抛物线正中须卜尤提的心脏。
“托大王的福,小老儿在‘高阙’这三年的买卖做的还不错。对于大天的恩情,小老儿无以为报,想在大王临行之前,击鼓一番。不知可否?”
老头就像一个顽童,在右贤王面前手舞足蹈,不时扮出一张可笑的鬼脸。右贤王被老头的古灵精怪逗的哈哈大笑,道:“哦,我认得你,你是‘奇味斋’的掌柜,不知击的是何鼓?”
“按我们秦国的规矩,出嫁女儿当击喜庆之鼓,鼓声中百鸟吟唱,百兽齐贺全是喜庆之音。带军出行当击威武之鼓,鼓声中金戈铁马、勇士怒吼全是杀伐之声。不知大王想听哪种鼓?”
“我们匈奴勇士,自是威武之士,当然要听杀伐之声!请奏一曲,让我们的勇士一听秦国的鼓声!”
“是,小老儿这就给大王奏杀伐之声!”老头举起两只细长的鼓槌,回头朝大秦的方向望了一眼,双手一挥砸向鼓面。“
李信将食指置于弩机之上,看着老头即将砸下的鼓槌。突然,身后飘来一股刺鼻的膻味,这种味道他曾闻过,在哪里闻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他晓得背后站着一个悄无声息随时准备要他性命的人,一滴冷汗顺着鼻梁滚了下来,悬在鼻尖久久不落。
鼓声响了起来,李信置在弩机上的手却没扣下去,屏住呼吸静静的感受着身后的杀气。四周寂静极了,楼下突起的杀伐之声与铿锵有力的鼓点都像是在极远的地方传来的天外之音,虚幻的没有一点真实感。在身后杀气的威胁之下,他托着劲弩的左手不由的增加几分力道,
逐壶提挥动弯刀向李信脖颈斩下时,衣服摩擦所产生的细微响动,对于李信来说无疑于耳畔惊雷。他托起劲弩,一个‘后拱桥’,身腰向后倒去,看到逐壶提面貌的同时扣下了弩机。
箭发出划破空气的啸叫,顺着逐壶缇虚张的嘴钻了进去。弯刀离李信仰起的脸不足一尺的距离,逐壶提努力的把手往下压着,想把刀斩在惊色未退正对他微微一笑的脸上。可惜一切都迟了,箭上传来的巨大推力扯着他向后而去,他被钉在角楼的壁墙上,张着的嘴中留着一尾羽翼。
‘钪锒’一声,弯弓掉在了地上,脖子间有种湿湿的感觉。逐壶提抬头往脑后摸去,一指粗的箭杆从他后脑穿出,箭杆的大部分都钻进了角楼的木板墙上!
‘咚……’第一声鼓点响起,街道上大乱。闲看的商人们惊呼着四散逃去,骑兵调转马头四处寻找骚乱的源头。
黑汉拨开挡在身前的两匹战马,肩膀向前一抗,撞倒那辆马车。他踏过马车,来到道路中央,扯裂衣服拔出腰际的铁锥。
一匹战马冲到跟前,黑汉举锥砸向马头,马头骨顿裂,一个猛栽倒毙于地上。马上的匈奴骑兵就势一滚,从地上爬起,举起手中弯刀向黑汉后背砍去。黑汉朝右贤王急奔而去,根本没有察觉后边的危险,背上中了一刀,黝黑的皮肤划出一条尺长的口子。伤口皮肉向外翻,可以看到皮肉下的一道雪白。很快血便把雪白染红,顺着伤口向外涌去。
黑汉伸手朝后背摸了一把,手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他勃然大怒,怒吼一声,回身对着那个匈奴兵就是一锥。匈奴兵持刀迎上一挡,弯刀立断,铁锥余速不减,像砸西瓜一样把他的脑袋砸碎,花白的脑浆淌了一地。
黑汉向目标走去,一步接着一步,步步沉稳。又一个骑兵挡在面前,挽弓就是一箭,正中他的胸膛。匈奴的箭是那种双翼箭,箭簇后有两个倒勾,只要射中敌人很难取出。不过这种箭穿透力不强,加上黑汉身壮肉多,只是对黑汉造成轻伤。
黑汉手握箭杆,兽叫一声,把箭从身上拔出。不顾伤处被倒拉出来的翻肉,把箭摔在地上,脸色狰狞举起铁锥就像这个匈奴兵跑去。此时,匈奴兵又将一箭引于弦上,挽弓正要射出,马儿被黑汉的杀气惊得连连后退,后腿一软,坐于地上。匈弩兵松弦射箭,正值跨下之马腿软坐地,那支箭冲天飞去,也不知射于何处。
后边已有五六骑驶了过来,距黑汉十步之远,惊叹于黑汉的神勇纷纷驻马不前,挽起弓朝黑汉后背射去。黑汉一锥把坐卧于地上的骏马打翻,举锥就向被死马压住一条腿的骑兵砸去。骑兵脸现惊慌之色,一手持弓,一手摸箭,由于慌乱竟摸不到箭在何处。
黑汉砸死骑兵,后背一紧,伸手摸去,摸到一个箭柄。想往外拔,胳膊别在颈旁使不上劲。他转过身来,大叫一声,那五六位骑兵坐下的马儿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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