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交待,只要出了‘郁州’孤岛,彭越必需寸步不离横。要做到——吃在一起,行在一起,就连睡觉也要在一个屋里睡。理由很简单,害怕田横自杀。
彭越认为这是可笑的,一个人哪能那么容易自杀的,虽说田横历经大起大落,情绪上极其的不稳定,很可能看透世事无恋红尘有自杀的倾向。可是在他看来,只要把田横内心深处所顾虑害怕的打消了,田横肯定不会自杀,必定自杀也是需要有极大的勇气,有时候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过,彭越终究也不敢大意,一路上严格按照李信的要求与田横吃行睡都在一起。‘郁州’距李信所在的琅琊郡琅琊台不远,快马也就十天左右的路程,彭越与田横乘车而行,两班衙役执鼓开道,比之骑马会慢上许多,但最多也就一月的路程。这一日,到了琅琊郡的‘五莲’县,离‘琅琊台’不过两天路程,眼瞧着田横的情绪一天强过一天,彭越长舒了一口气,暗叹终于把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
有人说,天既将大亮时是最黑暗的时刻。有人说,大海中你越是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内中越是暗藏着风起云涌,孕育着一场狂风暴雨。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一个意思,什么事都不是那样十拿九稳,只要是没有把人安安全全交到李信的手上,彭越这趟差就不算完成。
这一夜,一行人把‘五莲’县最上规模档次的酒家包了下来。两人吃了些酒说了些话,一同入屋合衣安睡。按照彭越地官阶,他绝对有资格一人住一间宽大明亮的房间。按照田横的身份,他也绝对有资格一人住一间豪华的房间。可是,彭越为了李信的交待与田横挤在了一间屋内,当然,与以前一样是打着秉烛夜谈的幌子。
夜至三更,一抹冷月光晕从窗外打了进来。突然一道寒光在彭越眼前一闪而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过得久了。熟睡的彭越立马从睡梦中惊醒。大喝一声:“谁?”瞪着两只大眼,四下寻找那道寒光从何而来。
屋内一共两张榻,彭越睡地这张榻靠东墙摆放,田横睡地那张榻靠南墙摆放。田横披着衣,半坐在自己地那张榻上,脸色惨白的转动着手上匕首,听到彭越的喝声。抬头叹了口气。
彭越从田横的神色之中已瞧出其中的不对,田横似乎对世间的一切再无留恋,拿着匕首正在考虑该不该把匕首送到自己的脖子。他不明白睡觉之前田横还是好好地,怎么睡到三更就有了自杀的念头。
“我说哥哥,都半夜时分还不睡觉,怎么把玩起匕首来了。”彭越从榻上起身,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往田横的榻上走,一边紧张的盯着田横手中匕首。想将匕首夺下。又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下子拿下,只得挨着床榻角儿坐下,离田横的身体之间有两臂的距离。
“兄弟。我想明白了!”田横瞧了榻角坐下地彭越一眼,有意无意地把匕首的尖角指向彭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电脑小说站//
“想明白什么了?给兄弟说说!”彭越把身体往榻上挪了挪,向往田横坐地地方移动一尺,见匕首朝他微微一指,只得安安生生坐好。
“这些天难为兄弟对我照顾有加,眼看就到了琅琊台,可是我的心……”田横顿了顿,道:“当初,秦国暴虐,天下百姓不堪忍受纷纷起来反抗。我们田家也在故齐之地举起反秦的大旗。我大哥称齐王时,李信在哪里?李信那时不过还是一员秦将,正在助纣为虐消除天下的英雄。我称王时,李信在哪里?那是他不过也是个王,大家都是一国之君,身份地位全都相同,对天下称孤道寡。可如今,李信得了天下成了身份尊贵的天子,我却成为一个逃亡中的俘虏,身份地位马上悬殐起来,不得不面向北方事奉他,这种耻辱怎样去忍受?”
“大哥又在多想了!”彭越把身体往田横那里挪动了两寸,笑道:“我听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陛下他所以能成为当今的天子,说明陛下有成为天子的命。大哥由王而成臣,说明大哥的命就是一个臣子之命。好在陛下念及大哥的贤能,千里迢迢从‘咸阳’赶到琅琊,又命小弟去把大哥请来,足见陛下对大哥的嚣重。小弟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哥既然命中没有成为天子的命,就应该认命好好做个臣子,尽一个臣子应该尽的责任,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一定要把为臣当作一种耻辱去看待,为何不能把它当作一
去看待呢?”
“当作荣耀去看?”田横喃喃了一句,道:“本来哥哥也是出身草莽,并不强求非得怎样怎样。可是兄弟,我把人家的哥哥煮了,却要与人家兄弟并肩起坐,纵然他害怕陛下的命令不敢对我怎样,可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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