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调动,其动静自是不小,所以李信很轻松的备屠杀降尚有十里远的地方找到了这支待宰的羔羊,并顺利的找到了邯的辕车。
李信见到时,与司马欣、董翳正挤在一辆辕车内。按说以他们三个人的品阶完全可以每人乘坐一辆四马拉的辕车,可三人还是挤上了一辆车,或许是想从彼此的身上借点勇气。
项羽并未对他们隐瞒什么。叫他们入营后开门见山的明告:这次让他们来是要取二十万降兵的性命;临走还拍了拍三人肩膀,呵呵笑道:“你们三个放心,我答应让你们为王就不会要了你们的命,只要按计划把事情办好了,将来的好处一定少不了。”
三人唯唯诺诺的领令出了项羽大帐,同上一辆辕车赶到降兵营地按照预先商量好的带领兵马朝‘新安’附近开拔。兵行十里地,越来越不安起来,要杀的都是跟他日久的部下,心中一时不忍就想下令放了这些老部下;任由他们逃走,至于能不能活下命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他抬头想跟司马欣、董翳商量一下,可看到司马欣毫不在乎的神色与薰翳略有不忍的神色后,把话又咽了回去。
自从听从李信的话降了项羽,部下们表面上还如以前一样对他恭敬有加,可他知道所有的兵将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忠心于他,估计有些忠勇之士甚至起了吃他的心思。在此情况下他不知道该去相信谁,但能确定的是车中这两位绝对不值得相信;他能感觉得出司马欣与董翳在知道会被封为王后。已不再把他放在眼里。连跟他说话也显出以前绝不敢有地傲气。要是贸然把这话跟两人说了,只怕司马欣与董翳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绑起来,交给项羽处理。
离‘新安’县每近一步。邯心中的不忍就增加一分,几次想站起来手刃司马欣与董翳,然后走出‘辕车’告诉兵将们逃命去吧。可又害怕项羽如此放心大胆的把事情交给他们三个来办,肯定还另有安排以防中途有变,到时兵将们逃不了,他也会没了性命。
外边起了一阵小骚动。车突然停了下来,安然不动地瞧着司马欣欠身挑开车帘去质问车为何停下来。他觉得脾气见长的司马欣会对着外边怒斥一番,可看到司马欣黑着的脸堆满了笑意后,不由也透过帘缝朝外看去,想弄明白是什么人让司马欣有如此巨大的转变。车前站着一个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唐王李信。
李信是王,他们三个在不久的将来也会称王。可这王与王之间地地位并不相同。别的不说,就凭李信与项羽称兄道地这一点来说,三人说什么也比不了的。李信今天的神色有些怪,不再是以前为秦军先锋大将时对恭敬有加的神色。也不再是在项羽手下时唯唯诺诺的神色,整个身体。乃至于脚指头都透露出一种威严。这种威严邯在始皇帝身上见过,在项羽的身上也见过,是那种不怒自威的神采。、司马欣、薰翳不敢托大,慌慌张张依次下了车,对李信作了个揖,卑微地道:“不知唐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唐王恕罪。”
“三位这是要去何处?”李信含腹昂首,双目有神的盯着三人,道。
“唐王说笑了,未将去哪里,您怎会不知道?”司马欣朝周围的兵卒们瞟了一眼,示意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哼,没忘了项大哥地命令就成!”李信把眼往上翻了翻,露出一抹白,道:“不过项大哥又改了主意!,你去把千长以上的将领叫到此处,我有令传。”
司马欣对李信地话产生了怀疑。下达杀降卒命令时,他清清楚楚看到项羽目光坚定,语气决断,那是铁了心要杀降卒的,怎会才传出令不到一个时辰,又改了命令?二十万兵卒的性命与他的性命想比又算得了什么,为了不使到手的荣华富贵转瞬即飞,也为了能够保住性命享受下半生的富贵,他掂量着道:“项将军真的又改主意?”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信了?”李信冷哼一声。
“末将不敢不信唐王的话,可这事关系着兄弟们项上的脑袋,不得不谨慎行事。可否让末将看看项将军的手谕?”司马欣道。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我!”李信打了个眼色,几个亲兵一拥而上把三人捆了起来。周围虽有不少降兵看到,但这些降兵对三人逼迫他们投降早就怀恨在心,并无一人上前施以援手相救,反而心中暗暗叫快。
“你又要反了?”司马欣错愕的嚷嚷了一句,一名亲兵在地上抓了把泥土,塞入他的嘴中。
薰翳脸色一白,求饶道:“大王,末将与你相交数年,还望千万要饶了末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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