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白,张耳此番拜见过项羽之后,首要的事情便是问罪。
陈余明知张耳拜见完项羽来见他之时肯定会在午后,但他还是一大早便在帐内布置,敲定此番随他一同接见张耳的人选。当看到李信赶来之后,他纷乱的心情才稍稍安了安,寄希望于李信的面子够大能解了两人之间的过节。
说起两人的过节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在王离围‘巨鹿’时张耳希望两人同死以不负当初的誓言,而他则想着保留实力待以后给张耳以及赵王报仇。他错了?没错啊!陈余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没有错,同时认为张耳要求自己同死也没有什么错。或许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的矛盾,两人之间只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由李信来做和事佬,张耳很快就会明白他的心意,两人之间的过节在今天就可以揭了过去。
日头越升越高,陈余的心却越来越虚。他与张耳都是那种属驴的倔人,是认死理,只要相信了什么东西,打定了什么主意,任谁也无法迫使其改变主意的人。凭李信真的能解开两人之间的结,使两人如以前一样仍为挚友?他觉得这有些不可能,自己虽有化解矛盾的心思,但张耳呢?张耳前来一定会大发一通脾气,从此两人形同陌路人,以前的生死之交就这样化为泡影。
“唉!我只需忍气吞声的,这事也就过去了。”陈余叹了口气,转头与李信对视一笑,招呼着李信随意吃些什么。回头时,这笑又化成了苦笑。
日头由正中逐渐朝西偏移,张耳仍是不见踪影。又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天马上就黑了,在陈余以为今日张耳不会再来,正打算向李信告罪,一名亲兵匆匆而来。道:“张丞相的轩车已到营外。”
“快,吩咐厨子马上上菜,诸位将领都随我出去迎接。唐王莫动,唐王就留在帐内静坐,由我等去迎接便是!”陈余一口气的吩咐着,率领大小将领移到帐外。静候张耳前来。
首先赶来的是一队亲兵,后边跟着一辆四马拉的轩车,车旁随着十多骑。这些人中有的陈余认得,有些陈余不认得,都是张耳的一些亲信门客。车就在陈余的面前停了下来,车帘挑动,张耳从车内钻出。
“张大哥,好久不见。你身体可好?小心……”陈余笑道,伸手欲把张耳从车上扶下。张耳冷哼一声,翻着白眼似乎没有看到他伸出去的手。扶着一个门客地手下了车。
陈余勉强才露出的笑脸也变得异常尴尬,傻傻的呆在那里。一名亲兵从背后悄悄捅了捅他,陈余会过意来,迎请道:“张丞相大驾光临,陈某有失远迎,望丞相大人切莫见怪。请,丞相大人帐内请。”
张耳踱着步入了帐,抬眼看到上位被一个年青人霸着,心中更是不快。又是一声冷哼,在左手边首位坐下,瞧着在右手边首位坐下的陈余,道:“不知上边坐着的这位小爷如何称呼?”
“他便是唐王李信,听说了我与你之间有此误会,特来……”陈余道。
“原来是唐王驾到!”不待陈余说完,张耳起身一躬道:“唐王在西陲‘九原’称王,闻听我王被秦人围于‘巨鹿’。不顾安危千里迢迢亲自赶到此处相援,这份大义我家大王是必报的。不像有些人,枉自与我称兄道弟几十年,一见秦军凶悍,只知自身地安全而忘了当初的誓言。”
“张丞相缪赞了,快请坐。”李信请张耳坐下,道:“说起来我与丞相早就相识,当初在陈王手下混迹时便与两位有些接触,不知丞相还认得我吗?”
“哦,想起来了。我说一见唐王怎会如此的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原来是在陈王手下时就一起共过事。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几年都过去了,不知唐王此番前来是与兄弟叙旧,还是另有要事?”
“一来当然是与丞相叙旧,二来是受陈大哥所托,希望可以为两位哥哥之间的误会说和一下。以前在陈王手下之下,最令我羡慕的不是两位的才能,而是两位之间的友谊……”
“唐王休提此事,此乃我赵国之内的事,还请唐王能容我们自己解决。”张耳把脸一寒,指着几案上地酒菜对陈余道:“我来此处是奉大王的意思来问你几句话,不是来这里吃饭喝酒来了,这些酒菜都撤去吧!”
李信本以为张耳会卖给他个面子,不会像对待陈余那般粗鲁的打断他地话。没想到张耳并未给他什么面子,还是把他的话给打断了,并声明这是赵国的事情不需他这个唐国的王来掺和。这让李信很不快,心中大骂张耳竟敢如此对他,还赵国赵国的提个不停。什么赵国,要不是他李信犯奇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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