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觉得李信在知道自己误杀了执鼓吏后,反而招他为亲兵是另有目的,打算做一些试探。仰天大笑三声道:“李将军,要么是我听错了,要么是你疯了!你我同为淮阴人,虽说并未谋过面,但你一定听过我狼狈的名声,你是真心愿让我做你的亲兵吗?”
李信给自己的茶碗里续了水,道:“一个人的名声有何要紧,最重要的是他要有真才实学,难道你腰际悬剑不是在告诉我你的志向吗?”
“腰际悬剑,以明志向?”韩信扶摸着剑柄沉思良久,抬起头盯着李信,又上前一步道:“李将军,或许你离开淮阴太久了,竟忘了我的一些事情!就拿这把剑来说,你认为这是对你表明我的志向吗?”
“你不是在对我表明你的志向吗?这把剑虽经擦拭,但有些灰尘深入柄鞘缝隙已久,想必是一直束之高阁,为了这次的校试才专门擦拭一翻悬在腰际,我说的可对?”
“对,可是将军莫非忘了,这把剑中还隐藏着一个故事。当年,我家已经破落,连饭也吃不起,可我还是配着这把剑招摇过市。一个屠户看不过眼,叉腰站于路中间,对我喝骂道:‘你长得人模人样,又身挎宝剑,装的跟个武士一样,其实我知道你是个熊包懦夫。’我不敢答,想绕行而过。那个屠夫跨站在我的面前挡住去路,骂道:‘你敢刺我一剑,我就相信你是个武士。不敢,那就是我说的懦夫。懦夫者,从我胯下过。’我当真就俯下身子从他的跨下而过,围观的人都笑我是个胆小鬼。”
说到这里,李信已确认此人正是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将茶碗置于案上正要起身去请韩信一同入席。又怕自己这样作显得有些急切,徒增韩信的疑心。他忍住没动,以千人长的威严坐在那里听韩信继续说下去。
韩信的两个眼圈发红,仰头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古人道:‘士可杀而不可辱。’我受如此大辱而苟活于世上,让世人以‘胯夫’耻笑,对于这样的胆小之徒你敢收为亲兵?”
“先生仗剑之利,当时可以杀了那个屠户吗?”李信含笑道。
“能!”韩信斩钉截铁道。
“为何不杀?”
“这……”韩信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
“受此大辱者,凡两种人。”李信道:“一种是真正的懦夫,甘愿受此等的大辱。另一种则是真正的好汉,能屈能伸,视奇耻大辱为寻常小事。不知先生属于哪一种人?”
“这……”韩信当然属于后一种人,当时他就是权衡了杀了屠户除了徒增官非,并不能带给他任何的用处,才甘受此奇耻大辱。可是他不能明答,这样显得有自夸之嫌。
“我看先生属于后者,是个能屈能伸的真好汉!”李信道。
“啊!”韩信仰天长叹一声,在李信说出‘我看先生是个能屈能伸的真好汉’后号啕大哭起来。多少年来从没一个人能明他的心迹,得到的全是世人的嘲笑与冷眼,心中的烦闷无处可以倾诉,一个人孤苦无助的存活于世。这时终于有一人能明他的心事,终于有人不再嘲笑他,看不起他,称他为胯夫、胆小鬼,认为他是个能屈能伸的真好汉,他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苦闷,让一切委屈与愁闷顺着泪水流出,把李信引为人世唯一知已。
他一边哭一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要报答两个人,第一个是对自己有救济之恩的老妇,第二个便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李信。他止了泪正要答应愿为李信亲兵,胸中升起一股子傲气,觉得自己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却为一个亲兵,这样不光是屈了他的才,而且也谈不上报答。他打算再试一次李信,看看李信对自己究竟了解多少,道:
“我老母病逝,无钱安葬。我背着老母的尸体,走了百里之路把老母安葬在一处荒凉之地,那里大得可以住下一万户人家,请问将军我这是为何?”
“那是因为先生自恃才智过高,将来一定能成为万户候,所以才把老母安葬在那里。这也证明了先生胸怀大志,迵异与常人,对自己的前途充满自信,不知我说的可对?”
“将军说的极对?可身为将军的亲兵,如何让我一展心中的抱负?”
“哦!我明白了!”李信站起身,走到韩信跟前亲切的拉着韩信让其入了席,道:“让先生为亲兵确实屈了先生的才。可我现今只为千人长,无权任免将领,只好委屈先生为我的谋士,等将来有了机会自会向蒙将军举荐你。”
至夜,校场比武终于结束,花了三千钱在李府吃了一顿饭的人并没选上几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信带着收来的一百亲兵,连同韩信、王莹连夜离开淮阴县。至凌县方略作休息,用收的礼钱买了一百匹劣马,令一百匹亲兵骑马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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