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闭目沉思片刻,开口道:“所谓贤明的君主,必得握为君之道,享乐只是其一,还有一项为御下之术。如若御下之术不能掌握,则享乐不能长久。”
胡亥笑道:“何为御下之术?是不是像一些大臣们说得那样对臣子们应该当赏则赏,当罚则罚,该严时候严酷无情,该慈时候和颜悦色?”
“他们说得没错,这确是御下之术。可是陛下一天到晚的忙碍,哪有时间去体察大臣们是该赏还是该罚。臣倒是有一个十分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御下之术,当年先帝也是遵从这样的方法,才能威服四夷!”
“是什么?何不快快道来!”
“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陛下只需对大臣们严加督责便可!”李斯道:“对下严加督责,则臣子们不敢不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劳。陛下才能专制天下而不受任何约束,能享尽达到极致的乐趣!”
“哦,似乎有点道理!来,李丞相请坐于朕的阶下,与朕好好聊聊。”胡点了点头,道。
“谢陛下大恩!”李斯叩了一个头。站起身在胡亥脚下坐了,道:“容臣慢慢禀来。古之贤者申不害曾道:‘占有天下而不懂得纵情享乐,这不是什么君王,而是一个把天下当成自己牢笼的囚犯罢了。’申不害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陛下如若不去运用御臣之术,自己就得辛辛苦苦为天下百姓操劳,就会像尧和禹那样的君王一样,得不到任何君王可以得到的尊严,简直就是一个关在天下这个牢笼里的囚犯而已。”
“陛下若不懂得督责大臣,那只能自己拼命为百姓干事,这不就成了百姓的奴仆,而非是统治天下的帝王。百姓的奴仆有什么尊贵可言?让别人伺候自己,那才是自己尊贵而别人卑贱。自己若去伺候别人,那就成了自己卑贱而别人尊贵。自古以来都是伺候人的人卑贱。被别人所伺候的人尊贵。从古至今,天下人之所以尊重贤人,是因为受尊敬的人自己尊贵;之所以讨厌不肖地人,是因为不肖的人自己卑贱。而尧、禹是为天下献身的人,因袭世俗的评价而予以尊重,这也就失去了所以尊贤的意义了!凭心而论,说尧、禹把天下当作自己的囚房一点也不为过,只怪当初他们还不懂得该如何去督责臣下!”
“哦,原来如此!朕说吗?他们两个过得如此凄苦。怎会得到天下的敬仰,原来他们不是不会享乐,而是他们不懂的督责臣下。只能过着囚犯一般的生活。”胡恍然大悟地道。
李斯见胡亥已被自己完全说动了心,知道自己今天的命是活了下来,接着道:“陛下说得没错,韩非曾道:‘慈爱的母亲会养出败家地儿子,严厉的主人家中没有强悍的奴仆。’他为何会如此说。这里边有什么原因?其实道理很简单,严厉的主人家之所以没有强悍霸道的奴仆,都是能严加惩罚地必然结果。从这里也可能看出,关外盗贼四起并非是由于陛下贪图享乐,而与陛下过于仁慈有关。”
这次李斯把盗贼四起的原因归咎于胡亥的仁慈,胡亥不仅没生气。相反还十分的高兴,笑道:“丞相继续讲下去,为何因为我的仁慈,让关外出现了盗贼?”
“世间只有贤明的君主才能严厉地处罚轻罪,那些愚蠢地君主常会因妇人之仁而坏了天下大事。陛下试想,轻罪尚且严厉处罚,何况犯有重罪的呢?所以若想百姓不敢去为盗为贼,就得轻罪重责。臣记得韩非还说过:“对几尺绸布。一般人见到就会顺手拿走,百美好的黄金,盗不会夺取。”这并不是说常人贪心严重,几尺绸布在他们眼里就是无价之宝。也不是说盗利欲淡泊,轻视百黄金的重利。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偷几尺的绸布并非什么大罪,而偷百黄金则是杀头的大罪。所以盗不敢夺取白黄金,他知道自己一旦伸手夺取黄金,必会受到重罚。所以常人敢于偷几尺的绸布,因为他们明白自己这样做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由此可见。若是不坚决施行严刑酷法地话,那么百姓就不会放弃偷盗几尺绸布。继而为盗为贼。”
“……五丈高的城墙,楼季不敢轻易冒犯;泰山高达百仞,而脚的牧羊人却敢在上面放牧。难道是楼季把攀越五丈高的城墙看得很难,而脚的牧羊人登上百仞高的泰山看得很容易吗?不!这是因为五丈高的城墙虽低则陡,百仞高的泰山虽高则缓,这是两者之间本质的不同,就如同陛下施不施严法的道理一样。贤明地君主之所以能久居尊位,长掌大权,独自垄断天下利益,其原因并不在于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而是在于他们能够独揽大权,精于督责,对犯法地人一定严加惩处,所以天下人不敢违犯。现在,陛下不制订防止犯罪的措施,去仿效慈母养成败家子的作法,那就太不了解前代圣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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