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草原上,总是让人感觉到了勃勃的生机。
细嫩小草上的湿润是晨曦的露珠,湛蓝天空下的帐篷是胡人的王庭。
远处,在青草点点的露水光华当中,牛羊散布在青绿色的草地上,几头牦牛在山坡上阳光下舒懒地躺着,偶尔听到其发出几声惬意的哞哞声。
一望无际的草原被这些牛羊点缀的生趣盎然。
春天似乎也唤醒了草原的美丽,脱去了一身或是枯黄或是黑灰的颜色之后,除了一望无际的嫩绿之外,还有忽远忽近,忽多忽少的小花,虽然并不大,但是白色、黄色、红色、紫色,并不显得多少娇颜和繁盛,却格外的纯净和简单,静静的绽放着自然的美。
於夫罗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内心当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念着盼着,回归王庭成为了於夫罗原本生活当中的一种本能和欲望,成为了他灵魂当中深处的一种浸染,每一次的血液的流淌,心脏的跳动,都会成为他一种深切的执念,而现在,他终于站上了美稷的土地。
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他在这一片广袤草原骑过或温顺或狂野的马匹和菇凉,他也在这里抚摸过或潮湿或温暖的小草和胸膛,他也在这里飘扬过或豪迈或低沉的歌曲和叫喊……
这是他的家。
这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
於夫罗曾经以为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再次回到这里,回到这一片魂牵梦绕的草原。在弘农流浪,在并州流浪,在河东流浪,甚至他觉得自己就将这样一辈子流浪下去,再流浪中挣扎着活着,或是在流浪中挣扎着死去。
草原!
美稷的草原!
南匈奴王庭的草原!
於夫罗跳下了马背,跪到在美稷的草原上,低下头深深的亲吻着这一片的土地。
“撑犁在上!我,於夫罗,回来了!”於夫罗随后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向着天空大声的呼喊道。
不远处一整排的南匈奴王庭的人员见於夫罗站了身,连忙奔上了前来,拜倒在地,然后整齐的喊着:
“恭迎撑犁之下草原之上,孤涂大单于回返王庭!”
留守在美稷王庭的匈奴人齐齐拜倒,再次的重复喊道:
“恭迎撑犁之下草原之上,孤涂大单于回返王庭!”
大批匈奴人伏下了身躯,贴在地面上,表示对于於夫罗的欢饮和臣服。
於夫罗哈哈大笑,翻身上马,也没有去搀扶这些跪拜在道路两侧的南匈奴王庭的贵人们,而是自顾自率领着直属卫队,拍马往王庭大帐而去。
这些匈奴贵人们连忙爬起身,也纷纷上马,跟着於夫罗的卫队之后也往草原中心的王庭大帐而去。
看着於夫罗在马背上左顾右盼,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马越微微翻了翻眼皮,默不作声的看了赵云一眼,然后挥挥手,让汉军骑左转,在左侧的一片草地上开始扎营。
赵云也命令手下的兵卒,跟着马越部队一起左转,开始扎营,然后拍马追上了信马由缰在一旁缓步慢行的马越。
“马都尉。”赵云在马上拱了拱手,打了一个招呼。
马越点点头,然后示意赵云靠近一些,两个人就带着护卫,慢慢的骑着马在这一片草地上缓缓的走着。
走了几步,马越回头看了看发出阵阵欢呼声的南匈奴王庭大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说道:“赵都尉,你看这个於夫罗,哼,还真当自己算个人物了……”
南匈奴的虾落部,在得到了扎田胜的死讯之后,又看到了白马铜和休各胡卷着铺盖逃窜,便也想跟着迁移北逃,却被须卜氏、呼延氏、兰氏三个头领带着部落族人团团围住,男女老少全部擒下,作为迎接於夫罗的礼物……
就像是斐潜之前在榆林大营当中推测的一样,南匈奴的这些人并非是铁板一块,而是各有各自的心思,在面临着重大选择的时候,利益之间有相互重叠的时候,就体现的非常的明显了。
须卜氏则更是担心於夫罗前来之后会找他们的麻烦,这一次简直就是战战兢兢一上来就跪到在於夫罗的靴子下,又是亲吻於夫罗的皮靴,又是哭诉扎田胜的残暴,然后将自己形容成了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至于於夫罗信还是不信,马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现在对于於夫罗到了王庭的表现,却觉得颇为不满。
赵云默然,既不附和马越的吐槽,也不表示任何的态度,依旧是一连的平静。
“……不管他们了,”马越扫了扫南匈奴王庭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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