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
里头的小鱼儿摆尾巴，在那碗莲下头游来游去，看着就有活力极了。
果然是主子有福气，就是一尾小鱼儿，也是这般的喜人。
正看着，就听见一声猫叫，见院子里的桂花树枝上，一只花白的猫儿叫了一声。
忙就有小宫女过去哄着：“花生下来好不好？”
李氏看着那油光水滑的猫儿，就笑着走了。
心想着，这可真好啊。这里真好啊。
出了毓秀宫，她站在最后，看着妃位们一个个上了撵走了。
又是贵嫔，嫔，然后是贵人们。
她前面，正好就是云贵人。
云贵人回头看她：“李氏，你着急回么？不急的话，就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李答应心里知道没好事，可是也没挣扎分辨，就应了。
一路跟着云贵人往御花园走，李答应想，她至少风光过。可是云贵人这一辈子才是憋屈呢。
当年那倾城之貌如今也看不出来了。
美是美的，可是添了不少刻薄，也老了不少。
皱纹都有了。
比起皇贵妃娘娘那份儿优雅从容来，云贵人也没法看了。
果然，人要是过的不如意，就是这样的。
御花园里，云贵人登上了千秋亭。
“都说这里闹鬼呢，我是不信的。”之前不是武贵人在这里摔死了么？
“贵人不信，奴才也不信。”李答应道。
“李答应如今变了不少。”云贵人坐下，对她摆手，示意她也坐下。
李答应就坐下来了：“关了许多年之后，懂事了。”
“懂事了？呵呵，你要是早有这份淡定，也不至于如此了。”李氏当年多好啊。
“是啊，当年不懂事。”李答应低头。
“哎。我也没比你好，心比天高，命不好。”云贵人叹气。
她摆手，叫奴才们走走开。
“你也不必担心，我不过与你说几句话罢了。”云贵人笑了笑。
“贵人素来聪慧。”李答应道。
“你我之间，也没什么太大的仇恨。当年我的缘故，害你小产。你也整治了我许多年。都无所谓了。我如今不会对你如何的。”李答应是失宠获罪了，可是她究竟给皇上生了一儿一女。
这么多年，几件事都没叫她死掉。
那是皇上看在皇子皇女的份儿上不忍心。
旁人难为她也罢了，她一个从来没得宠过的贵人为难她，是自己想死？
如同当年在潜邸一样，那会子四爷眼里格格和侍妾一样都是奴才。
如今的皇上眼里，答应和贵人也一样都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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