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而不畏催逼,亦无难养之苦;此外,亦是都督府有司专门受纳之的缘故啊。。”
“有司居然愿意受纳弃婴?。。”
唯一没有开口说话的书画教授,形容丑陋的贯休惊讶了下。
要知道,历朝历代以来民家将难以养活的婴孩,遗弃或是溺于塘泊之人伦惨事,宗室官府有司屡禁不止,又禁止不绝的。因此,其中一些能够被弃置于寺庙之所,又得以在沙门中活下来,已经算是天大的幸事了。
就像是贯休本人虽然是出自兰溪当地姜氏门第,但是他情同父子的坐师,就是一位遗弃于苗中又侥幸活下来的“佛前生”。毕竟佛门也不是专门养育幼儿的所在,就算收容了弃婴也又很大概率夭折其中,能够活下来都堪称是菩萨保佑。
“当然不是弃婴而是弃儿。只要有在籍民家愿将养不活的儿女寄予公中,则自有官府来抚养今后;而就此托藉军中将士名下而以为养儿、假子,就此传续家门和姓氏呼。。”
虚中亦是在旁开声解释道。
“光是这份慈悲之心和敢有作为的胸怀,难道不足以令大多数只会避世清修,于世无力的出家人,各种羞杀和惭愧在前么。。”
贯休闻言顿然肃然起敬而合十,口念佛号亦是颔首赞颂道。
“贫下深以受教了。。却是一时执迷见障。。”
尚颜亦是整容起身行礼道。
而临近的另一处棚子里,则是聚拢了一群低级文佐人员。
“平日大伙儿都口口声声将民生之苦、劳役之困挂在嘴上,可如今方才有切身体会和心得啊!”
书史吕岩看着自己泛红手心很快形成的血泡,一边讨过根针来细细的挑破,一边不由叹息道。
“我辈今日不过是效法鞠耕一时,便就是这么一副模样了。。”
在旁另一位正在搓揉小腿的书史韩偓,亦是颇有感怀到。
“可想那些农人日日月月如此往复,几十年如一日的辛劳不断,鞠身尘泥以供奉朝廷的赋税钱粮,支应徭役征发,还要为灾荒、时乱所煎迫,可真是深苦至极了。。”
“所以,这才体现出大都督所行之事的伟略宏正之处啊。。”
一个声音接口道,却是大都督府的特聘编修兼文史顾问,世人称玄英先生的方干,也掀帘走了进来继续道。
“大都督所行之事,为什么一度会搞得荆、湖、江西鼎沸不止,而骚变亦然呢。。因为,他想做的是古时光武度田一般的伟业啊。”
“光武度田?。。”
吕岩和韩偓不由面面向觎的,顿时想起了相应的典故来。
“当年光武初定天下时,以度田之法核计天下租税和赋役;然世间官吏与豪姓勾连共气,多不平均,或优饶豪右,侵刻羸弱,天下沸怨之。。”
脸上劳作潮红未退的方干,却是主动为棚中尚存的其他人释疑道。
“遂有光武断然整顿吏治,遣谒者考实,具知奸状,而接连刑杀度田不实的河南尹张伋及诸郡守等,千石地方大员数十有余。”
“时有大司徒欧阳歙世授《尚书》,八世为博士,学为儒宗的身份;又有诸生千余人守阙求情,依旧涉罪为光武所斩之;于是一时奸吏跔趴蹐,无所容诈。。。。”
“而后,又有诸多郡国大姓及兵长竞起为乱,郡守、县令皆不能制止而约相弃逃之。是以光武乃旨令:听群盗自相纠挝,五人共斩一人者,除其罪;遂得诸贼相疑自乱。”
“又以定乡平乱之功,以赎免地方长吏的‘逗留、回避、故纵’等旧罪,。最后乃徙其魁帅于它郡,赋田受禀,使安生业;终得以天下复平而广行度田之法。”
说到这里方干顿了顿,却是语气更加激烈起来。
“然如今咱们这位大都督,可是想以步步为营的屯守进逼和清户丈田的瓦解之势,将治下的豪右、大姓、世宦,胥吏一并利害都铲除干净,再代之以从头简拔于寒庶,或是自培于科班的新选之士。。。”
“这岂不是是比光武当年还要走得更远,更加彻头彻尾的大政方略啊,怎会不使这些旧属地方要盈反鼎沸呢。。。然而如今之世的此辈中流,却已然多没有光武时横断乡里的凭仗和底气了。。”
“故而,只消循序渐进若能有所成就,而推及天下的话,这又是何等宏阔、壮怀的伟业大志啊。。“
方干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的博学之士;他最大的优点和特长,就是总能够旁征博引的从历史记载中,找出古时大能、贤明之人,足以类比复古思今的行事准则和前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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