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见而无暇他顾。
因此,在对魏博军取得了初步反击的成果之后,节衙上下亦是一片再接再厉、乘胜追击,以光复四州全土的呼声和浪潮了。当然了根据曹翎的判断,这其中还有另一番的因由。
因为若是不能再夺回更多地盘和财货以为犒赏和供养的话,只怕好容易聚集了这么多人马的郓州城内,亦要在财计供给不及之下重新生变了。
想到这里,曹翎的归还之心就更加的迫切了。
与此同时,在大军刚刚初阵不久的郓城之中。出身博陵崔氏别支而面白少须,看起来颇为端重城府的郓州长史兼掌书记崔用,也在私下接待一行突然来访的使者。
“昌黎王(韩简)那儿已经说了。。我魏博健儿只求财帛子女,旌节和田土一概不取。。还望长史千万不要自误,以免耽搁了这满城上下数万百姓的身家前程。。”
而作为昌黎韩氏支系之一,脸狭眉长自有几分儒雅气质的魏博孔目官兼做使者韩建贤,亦是做义正言辞的游说道:
“某自当晓得长史与小留后乃是师生之实,可若是吕、赵二将此番建功得归之日,这节衙上下可又有长史多少的立足之地么。。”
“昌黎王自当愿意协助小留后(曹实存)实掌权柄,并以妻爱女,自此以翁婿之义相互扶持,以待世间之变。。不知道崔长史还要犹豫什么呢?”
“殊不知,朝廷一贯苛待吝赏于有功之臣,非急用方才给赏名爵,不用则弃之若彼,而追夺功名。。如今更是暗弱不堪而西避于蜀中,可还让人有什么指望不成么。。”
“至于那窃据两京的叛贼,更是于天平军上下有血海深仇,家国之恨;难道难道贵镇子弟,皆可以甘心屈居彼辈无君无父之徒以下么!。。”
“如今天下板荡,关东举目皆贼。也唯有我家昌黎王率魏博健儿应时而起,愿连接各方有识之士而行守土安民之责,內以为联接互保之盟,外为厘清中原之势。。”
只是在这番的拜别出来之后,韩建贤刚刚坐上出城的马车。
“难道王上真要与此辈谋和,而保全其天平旌节么。。”
他身边就有人忍不住发问道。
“这自当是虚以逶迤的手段,”
韩建贤却是毫不犹豫的道
“王上新据郑滑之地,尚且须得时日来经营和巩固;又新逢前师兵败巨野县,多少折了些锐气不说,此刻只怕郑滑各县都有些骚然了。。”
“既然一时谋取不得其法,那姑且以些许之利稳住眼前的局面又如何?我等久受王上恩德,便就用在此处了。。况且我已然看出来了,这厮亦是有所私心作祟,断然不会无动于衷的。。”
“莫说是就此拿下天平镇或是令其降顺,若只是一些空许的名利权柄,就能令天平镇上下不和乃至不战自乱,那我被也是不负所托、不虚此行的。。”
然而,正在马车上交头接耳韩建贤,忽然似有所觉转头过去,却见到一队例行归来的巡逻士卒,正在徐然错身而过而已,不由略有些感叹道。
“这天平镇倒也不可小觊,在大部兵马尽出之后,竟然还有这种形貌和气度的留守士卒么。。”
而混迹在这一队士卒当中的曹翎,亦是有所感用眼角瞅了一下滚滚而过的马车车厢;却丝毫没有抬起头来,而继续将自己的面貌遮掩在了双耳平头帽下,亦步亦趋的向着城内行走而去。
而在郓州子(內)城节衙之中,作为当事人的崔用也紧锣密鼓的召集了,自己姑且可以信任的手下来商议此事。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区区的衙下奏纪官,与之前自立为留后的牙将崔君裕一样,也是出自博陵崔氏的别支,不同的房下而已。
这也是作为博陵崔氏子弟的天然主场优势,几乎遍布在河南各方势力的麾下。任何只要是来河南任事或是就镇的大臣、军帅,总是无可回避的要征辟或是延请崔氏子弟效力于帐下,
在这乱世之中,身为五姓七望之一的崔氏各支想要自保,乃至经久不衰的存身下来,就不可避免的要获得可以自居一方的武力和名份作为傍身的基础。
之前崔君裕的失败,也不过是崔氏多线投注下一次功败垂成的努力而已;本以为此事已经不再做他想了;但是未曾想到曹全晸父子皆战死之后,让尚是稚须小儿的侄儿曹实存上位。
作为与曹实存有着师生之谊的名份和资历,也让一贯名不见经传的崔用得以见重于这位小留后的身侧,而隐隐掌握了衙内的公务机要。是以在唯今之势下,他也不免暗自生出些野心和自我欲念隐隐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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