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朝大臣之间,虽然平时不乏彼此对立和争端不止,但是在维持国家权威的根本上,还是基本厉害与立场一致的。
因此,如今长安城中正当是尊卑悖逆、伦常尽丧、群魔乱舞的一片暗无天日啊。
然而,南方与之相关另一个大患——太平贼,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据说慈悲不怎么滥杀无度,但是却更加过分的喜欢折辱和苛酷体面人;
尤其是多以为那些泥腿子张目和申冤情由,抄没了地方头望的豪姓、大族之家后,将其尽数充为卑贱的奴役,号做“劳动改造”,这可是前古未有所闻的恶事啊。
至少相比之下,愿意招揽和留用他们这些朝廷故旧的黄巢,到还算是能够顾及到斯文体面的存在了。
这时,外间再度有小心翼翼的声音声音响起。
“启禀主人,有新任宫台礼仪使崔缪,过府相候了。。”
王铎不由的心中一动,这个曾任越州刺史兼浙东观察使的崔缪,乃是五姓七望中清河崔氏的小房别支,也是最早投贼的朝廷守臣了;因此据说也是颇得黄逆的信重。
此番承蒙他主动前来话事,只怕是那黄巢已经迫不及待要行那登极称制之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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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襄阳城门指数须臾之间的事情,但是后续平定襄阳城内的参与抵抗力量,却是足足让人用了三天多时间。
至少那些濒临绝境的义营兵和门第私兵,在守卫各自主家坚决抵抗到最后的手段上,表现出了与在城墙上时判若两人的各种斗志和韧性心。
在此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派出代表来,想要籍此提出获得相对优待和保全的条件来;比如让他们带着细软和部曲退出城外,或是将某些人家从太平军日后清算的黑名单上剔除云云。
为此他们甚至劫夺和挟持了退逃入内城和牙城的残余守军,以及大批节衙、运司、盐铁院所属的官吏,并控制了诸多官私仓禀,以此做为交涉的筹码和代价。
只可惜大势在握的周淮安,已经看不上他们这点小打小闹的临阵投机了。傻子才会在大局已定之下,还给自己留下这些夹生饭式的手尾和后患呢。
因此在围绕着内城半径的一大圈以内,由许多大户、豪族和官宦、富商人家的宅邸,被相继点燃、摧毁和拆平了一处又一处,剩下来的人也只能接受了,不投降接受后续的审判,就要马上去死的后果。
不过,当周淮安在前呼后拥之下,大部踏入这座被清理之后显得处处残破的城市,还是一片心情大好的。
因为占据了襄州襄阳城这个数水交汇,群山遮蔽的南北转运枢纽和望要大邑之后;不但意味长江中游流域的江汉平原尽入太平军的掌控当中,而彻底闭合上受到来自北面威胁的天然门户所在。
同时也代表着逐步打开北上关中道路,而于正在关内攻城略地的黄巢义军大部队,就此南北呼应而最终联成一线的诸多可能性。
乃至是向东越过桐柏山脉的阻隔,再度威胁到淮西各州,或是沿着长江中上游的天然胜势,随时再度进取下游的江东两浙或是淮南沿海的无限机会了。
只是,打下襄州这个深入南阳盆地的前出要点之后,太平军不是不可以在更进一步的全取南阳盆地,乃至整个的山南东道的精华地区。但是相应后续的战线供给和地方维持的消耗,就严重超出了太平军的计划之外了。
毕竟,现在已经是收获前后的八月初了。来自官军五路进攻带来的后果正在持续扩散开来;荆州境内是打得一片残破,又耽误了基本的农时,基本上不要指望又任何收成了。
而其他受到战火和变乱影响的岳、衡、谭各州,同样也是不同程度的严重减产和歉收结果;光是为了重建这些地方的屯庄和工场,兼带避免地方上发生大规模的饥荒和流亡,就需要从岭外调集过来大量的粮食填补缺口。
光是收到战火波及的屯田所下大小庄子就达到了一百六十七处,其中有三分之一完全被摧毁或是几无可以利用的地方;剩下的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和破坏。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又之前的战果和斩获作为补充,但是维持荆南、湖南和部分江西、江东局面的稳定,还要推进深入地方的武装清缴和镇反工作,安置更多的屯庄和收聚流亡人口,已经是相当吃力的事情了。
在将这些地方充分消化和控制住,并且坚持到来年获得收成之前,实在没有办法在增加山南道这个大包袱,乃至进行更加持久的战争行动了。
当然了,周淮安如果效法那些传统藩镇军阀们的做法,自然就省事省心的多了。通常只要派兵把边界和路口、要冲一封锁,就可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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