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铁蹄铮铮,除了一百余骑分散到战场一侧去救援程咬金和裴元庆外,剩下的两百多骑仍然按照原定计划向隋军的侧翼冲杀过去,在距离敌军的步兵方阵有一百多步时,骑士们齐声发出了一声呐喊,身下的坐骑顿时加速,朝敌阵疾奔而去。
浅水原大战中,薛举曾经出动过五千铁骑,在幽州大战时,高畅和罗艺双方出动的骑兵也不少,那声势自然是格外惊人,瓦岗军虽然只有数百骑冲阵,其声势同样不能小觑,面对这样的冲击,步兵们若是没有见过世面,很难保持阵势坚守在原地。
大地似乎在铁蹄下颤抖,位于第一线的士卒甚至能感到自己身上的甲胄铁片被震动得叮当作响,望着黑压压一群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铁骑,他们面色苍白,目光中充满了绝望,然而,这些士兵乃是王世充从军中精选而来的悍卒,也多次面对过瓦岗军的骑兵冲击,他们非常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闪躲和避让都只有死路一条,还是那句老话,上前,未必生,退后,则一定死!
所以,这绝望并未能让他们崩溃,反倒让他们疯狂了起来,人死卵朝天,在那一刻,大多数隋军的心中都有着这样的一个念头,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竖盾!”
“举茅!”
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嘶吼多多少少被铁骑的奔腾声掩盖住了,幸好,数十面战鼓同时敲击地声响依然穿透了蹄声传到了士兵们耳边。下级军官手中地小令旗在疯狂地摇动。士兵们在伍长的率领下纯熟地做着各种战术动作。
前面的长矛手两人一组,一人在后,双手持着一丈来长地长矛。矛尖斜斜向上,茅杆过长,中部则放在前面下蹲着的那个士兵肩头,茅尾牢牢地插在泥地里。
步兵对付骑兵,若没有像高畅那样专门用大力士来组建的陌刀营,长矛手竖立的枪林也算是一个方法。虽然,面对急速奔来的骑兵大队,这些长矛手损失将会非常惨重,然而,只要他们保持队形,敢于牺牲,不让骑兵大队的箭头冲垮阵势,这样。就能将铁骑地速度降下来,而一只骑兵队伍,若是没有了冲击速度,陷入步兵方阵之中。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失败一途了,不过。能够做到阵势不散这一步,那些长矛手就不能是用来做炮灰的小卒子,必须采用军中的精锐,都是经历过血战的悍卒,甲冑鲜明,所用的长矛也是特制的,并非一根木杆上面套着一个铁枪头就了事。
就算这样,也是五五之波而已,稍有不慎,或是对方的战术稍微巧妙一些,他们仍然有失败地可能,一旦阵势崩溃,面对速度提升起来的骑兵的追杀,形势就大为不妙了。
当然,除了长矛阵外,对付骑兵冲阵的有力武器还有一样,那就是弓弩手地远程打击,他们是长矛阵的补充,没有他们地存在,单独用长矛阵对付骑兵冲阵,只能是死路一条,虽然,王世充在和李密的交锋中,屡屡失败,因而被瓦岗众将所不屑,但是,他总算是个知兵的人,基本的常识也还是有的,自然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要知道,在率军和瓦岗军的交战中,他的军队在李密的内军骠骑冲击下,曾经吃了不少的亏,有一两次眼看就要胜利了,最终也是败在内军骠骑的冲锋下,让瓦岗军翻了盘。
“弓箭手,准备!”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位于第二排的弓弩手默默地站了出来,拉弓上弦,动作整齐划一,士兵们眯缝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视线牢牢地盯着前方越来越大的那一片黑线,脑子里,同样有一根弦在绷着。
随着一声梆子响,他们脑中的那根弦顿时断裂开来,拉弦的手一松,箭矢离弦而出,斜斜地刺向云端,在空中呈现一个漂亮的抛弧线降落下来,落入敌骑阵中。
“平射!”
又是一声梆子响,弓弩手们顾不得看他们制造出来的战果,急速地拉弓上弦,然后,再次松开弓弦,箭矢掠过前方下蹲着的长矛手的脑袋,平射了出去。
刺耳的厉啸声惊心动魄。
在这一侧,张镇周几乎将军中所以的弓弩手都派了过来,按照战前的推算,王世充和一干将领都认为偃师城北的军营并非李密的主营,因为,为了阻止王世充朝洛口进军,他必定要在要道上扎营,与偃师的守军呈犄角之势,那么,他的主军大营多半扎在北邙山中。
李密用兵一向诡异多端,善用伏兵,每每在关键的时刻出动伏兵,给敌人迎头一击,当初,张须陀也算是个善用兵的名将,齐郡兵也颇为骁勇善战,帐下秦叔宝,罗士信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然而,一时不防,也还在大海寺中了李密的埋伏,最终死在了单雄信的手中,被其射落下马,无法突围,重伤而死。
因此,表面上,杨公卿和张镇周率领这一万人乃是全力向偃师的单雄信部发起猛攻,实际上,这只是王世充的试探攻击而已!
当然,也只有杨公卿和张镇周这样的大将才知道是试探性攻击,普通将领和那些小兵们对此是一无所知的,他们只知道他们必须奋勇向前,有进无退,不管怎样说,对这些男人来说,战死总比饿死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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