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是路人甲,跟你们双方无关,请问,你们怎么回事呀?”张逸耐心问。
那人见张逸人畜无害的笑容,长长松了一口气,用手捂着胸口:“妈呀,妈呀,我终于活下来了,呜呜。”
看到满地的尸体、血迹,他又跑过去,抱着一个尸体喊起来:“哥?哥?呜呜。”
张逸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小心那帮人没有走远,万一听到你的哭声折回来怎么办?”
“啊?”那人赶紧丢开他哥的尸体,瑟缩在灌木丛后面,撅着屁股,瑟瑟发抖。
张逸在屠场上看了看,篮球场大小的范围躺了几十号人,还有三辆车子,被杀的有老人,有青壮年,甚至有十岁左右的一个孩子,女人有两个,一个肥肥胖胖,穿着花绸衣的媒婆。
张逸还找到了新郎官,带着黑色礼帽,穿着黑色礼服,扎着红色绸带,趴在一个小土坑里,脖子被砍断了。
袭击者相当残忍,许多尸体被乱刀砍得血肉模糊。
“起来吧,兄弟,”张逸坐到那个幸存者的跟前:“你跟我说说咋回事儿,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是?”幸存者凝视着张逸,又迅速摇头,因为他眼里的张逸,不过是一个毛头小伙子,阴不阴阳不阳的,令人生疑。
幸存者二十多岁,身体硬朗,脸庞较长。
“嘿嘿,兄弟是长江航道上跑腿的,”张逸开始忽悠。
他当然不能说是游击队的,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万一将来惹出什么乱子,他也不能让人嫉恨游击队。他知道长江上有很多江匪,随便冒充了一下。
“啊?您是杆子?”幸存者哭了,噗通一声跪在张逸面前:“小爷,求您做主,帮帮我们吧,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好百姓,被恶霸汉贱牛文采给杀了这么多人,惨呐。”
他叫张二旺,张家庄的,距离芦苇荡子五里多路东南,他们娶的是西北方向桃花村姑娘杏花,新郎新娘是娃娃亲,成亲之前,不知道怎么被恶霸汉贱牛文采知道了,要他们退婚,新郎不答应,牛文采就放出风声说准备抢亲,所以,张家庄娶亲的时候,做了戒备,带有五杆快枪,十二支鸟铳,二十把砍刀,谁知道,还是被牛文采给劫了。不仅抢了亲,还几乎把娶亲的人杀光。
“牛文采为什么抢你们家的亲,不抢别家的亲呢?”张逸问。
“他欺男霸女不是一回了,再说,我们新娘子杏花,可是十里八村的俊闺女,跟小王庄欧阳家的槐花,并称县里两朵金花!”二旺说
两朵金花?
张逸眼前骤然闪现出欧阳逊家的黄花闺女槐花,不由浑身一震,天呐,绝色美女呀。
“这么说,牛文采是恶霸了,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是汉贱?”张逸问。
“因为他投靠了鬼子,他二儿子就是县城坂本少佐的翻译官!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正因为有鬼子撑腰,他才这么丧心病狂!”二旺气哼哼地说。
张逸一拍大腿:“麻痹的,这个牛文采太可恶了,我回头说说,看我们老大愿不愿意出头剁了这个牛头鬼。”
这样说说而已,张逸真没时间去行侠仗义,他还得蹲着地儿看守弹药呢。
不过,他已经发誓了,等有了机会,不,等今天运走了弹药,立刻去剁了牛文采这个杂碎。
麻痹的,当汉贱还这么嚣张?找死。
张逸离开了,那个二旺也哭了几声,找到不远处躲藏在水塘边缘的小毛驴,骑着离开了。
张逸躺在水塘边不远的路上,折断许多杨树枝铺垫在下面,又用树枝编织了一顶遮阳帽,舒舒服服地躺着,将步枪隐藏在不远处。
一个多小时以后,从西北面和东南面先后跑过来很多人,都是村民打扮,有的人从张逸身边跑过,不一会儿,在新郎官被杀的地方,哭声一片。
哭声太惨了,好几个人都哭昏了,张逸站起来观看,心里也酸溜溜的。
不一会儿,那一群人向张逸奔过来,很快就把他包围,领头的是二旺:“小爷,您真是江面上的杆子爷吧?”
张逸点点头,要不,他这样在半洼地游荡,算什么人?
“二爷,徐爷,这位就是救了我性命的恩人,他愿意求大当家的帮助我们!”二旺说。
“啊?小爷,我们求求您了。呜呜。”为首的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随后是一群男女老少,噗通噗通下饺子一样给张逸跪了。
张逸挺为难的,不,也挺舒服的,这么多人给自己磕头作揖求办事儿啊,真爽,爽,咳咳。
“喂喂,诸位,你们都起来,起来,我张某人,和二旺哥同姓,咱们一家人写不出两个张字,我愿意帮忙!就是不知道诸位能给什么报酬,咳咳,跑腿费!”张逸拍着胸脯保证,然后,也恬不知耻地问了。
没办法,他自己也挺愧疚的,可是当佣兵久了,习惯了,不给钱浑身没劲儿,给钱的话才有动力!才有激情!
老子可不是**叔叔。
“报酬?”两个老头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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