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里,二人将睡之时。完颜盈阖门坐上床,扭头向萧澜道:“姓萧的,咱们在此长久住下,却也挺自在!”萧澜听她蓦地说这么一句,略感诧异,不曾多想便答道:“自在什么呀,我未婚妻还在大同等我,我日日盼着回去呢!”完颜盈沉默半晌,道;“你……你很喜欢她么?”萧澜道:“那是自然,她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完颜盈突地冷笑道:“你那未婚妻十有八九已跟别人跑了,你还盼什么!”这句话刺一样戳在了萧澜担忧的地方,黑暗里他神色一变,愠道:“不可能,我与她感情甚好,你这蠢蛮妇休要胡言!”完颜盈冷笑连声,道:“你离大同几年了?快有两年了吧,哼哼,生个娃娃的时间都有多!”她愈说萧澜愈怕,他猛地从床上挺身坐起,压着怒气道:“你这蠢妇,别再说了!”完颜盈冷哼道:“怎么,你怕了?知道我说得对便怕了吧!女人心思变得快,你两年不归,还指望她傻子一般的等候你么!八成她以为你早死了,跟了别人,你若回去,她还道见鬼了呢!”
萧澜心头震骇,忖道:“我从军这许久,全不知大同情况,楚楚不知怎样……”他不敢往深了想,听着完颜盈近似恶毒的诅咒,回骂道:“你今夜磕着脑袋了么?净说鬼话惹我!”完颜盈道:“只是叫你莫再做梦而已!”萧澜恨恨地道:“你父亲好歹也是一代豪杰,怎生了你这么个蠢女人,还整日带你在身边,你对得起他么!”完颜盈一听他说及亡父,含怒道:“你这混帐休提我爹爹!”萧澜愠道:“我就想不明白,别的元帅将军,皆不带子女在身旁,偏偏就你爹带你,且你要脑子没脑子,要武功没武功,简直比猪还蠢!还刃,哼!叫你羊羔子都算抬举你!”完颜盈脸色阴沉了下来,道:“你晓得个×,娄室将军的儿子不是随他出征吗!我爹爹喜欢我,你怎么样!”
萧澜道:“你能比人家么,所以我才说你爹昏了头,竟把带你在身旁!”完颜盈咬牙道:“你再说一句试试!”萧澜晓得她即将发怒,哼道:“我大男人,不和你一般见识!”他虽不再讽辱,可完颜盈怒气却不得消。她压抑半晌,猛地扑上,胡乱抓着萧澜一条胳膊,俯口狠咬下去。萧澜惊道:“你是狗么,竟又咬我……啊……”他怕惹来人,不敢出声叫喊,一手揪着完颜盈头发,要她松口。完颜盈感到嘴里边有了咸味,便松了口。她抚了抚剧痛的头皮,解气的道:“让你辱我!”萧澜按着渗血的胳膊,怒道:“你这死蛮妇,就只有咬人的本事么!我左手的伤才刚好,你又咬我!”完颜盈却不再接萧澜的话,推了他一把,道:“死过去点,我要睡了!”萧澜拿她无法,只好自认倒霉。
这夜之后,完颜盈对萧澜冷淡了许多,人前还有个笑面,私下里就板着脸,无一句闲话,似是对萧澜有极大的怨恨。萧澜莫名其妙,也懒得在意,任她发怨发气。一天夜里睡觉,萧澜的手一不小心碰着了完颜盈的胸,完颜盈抓着萧澜的胳膊,隔着衣衫又是狠咬一口。萧澜疼得怒责她一句,完颜盈竟抽噎的呜呜哭了起来,萧澜愣得不知所措,一夜没了睡意。到早晨,完颜盈的面色更冷沉了三分,像是和萧澜有天大的仇。又过了几日,一个消息传至村里,说是金军水战失利,完颜宗弼的主力被宋军困死,逃脱无路,撑不了多久便要败亡。完颜盈同孩子在村中玩耍,听闻此讯,心里大惊,遂跑回金家,告知了萧澜。两人躲在卧房,阖上门小声言语,萧澜闻得这个消息,先是一惊,之后疑惑的道:“情况确实不?”
完颜盈蹙着纤眉,道:“他们人人喜笑,互相传告,应该错不了!”萧澜想起那日宋军楼船的威力,心知八成是真。他微微慌神,拍腿道:“被困死,兀术将军他们怎会被困死呀!”完颜盈道:“我哪里知道,好像说那地方是个死河,能进不能出!”萧澜心思一转,道:“有援兵么!咱们有无援兵?”完颜盈摇摇头,道:“未听见援兵的消息,唉!怕是等援军来,四叔他们早完了!”她还指望完颜宗弼率军北渡来此,全不料战况这般糟糕。萧澜忧道;“我军在江南,情况一日差过一日,若不能北返,待宋军大举反扑,恐会全军覆没呀!”自己哪怕暂无危险,但想到金军几万主力可能败亡江南,他心中亦是十分难受。完颜盈听他所说,心里也是大急,道:“四叔早已派了人向挞懒叔叔求援,如今一两个月了,援兵为何还不到呀!”萧澜长叹道:“只怕援兵到了亦无用,敌军凭水军横阻江上,我军无大船,于事无济啊!”完颜盈瞪着他冲口道:“我军完了,你抓我去投靠南人好了!”她满腹哀怨,一有茬儿便朝萧澜发作。萧澜头大如斗,忍着怒道:“我真该让你死在江里!”
完颜盈双眸蒙了一层水雾,竟是又要落泪的模样。萧澜烦闷的道:“你到底发什么疯,你要恨我你将来只管告状去,兀术将军、挞懒将军,左右元帅皆告得!”她垂首缄默,揉了揉眼,不晓得在思忖些什么。萧澜暗想她的丑态自己已看尽,若容她归回军中,自己恐真要遭殃,可若是杀了她,自己又下不了狠手,暗暗不由得好一阵苦恼。二人各自不语,互相思索着。过了片刻,萧澜打破沉寂,问道:“那伙人怎么样了,还在抓咱们?”何至方死后,那群江湖人士仿佛被捅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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